“二娘,我能出府是您允準的,至於為什麼妹妹也出去了,也該是您允準的啊,不然誰還有這麼大的權利和膽子!”
“你這個賤人,是你設計讓舒兒……”
“夠了!”雲錫石大怒,“出了這樣的事,你們還在爭什麼!”隨後調轉矛頭直向沈素心,“你是當家主母,出了這樣的事,你難辭其咎!”
“爹!”雲羽檸挺身而出,“您如何能怪我娘,不是您叫她日日守在祠堂念經拜佛嗎,我娘早就不問府中事多年,出府的所有權利都在二娘手裏,您該問責也是問二娘才對!”
“你個不肖子,竟然敢頂撞於我!”雲錫石更是怒不可遏。
沈素心緊張得直拉雲羽檸衣袖,放在她的脾氣,這樣的事忍下就算了,明知老爺是偏心的,又何必多加解釋,可如今的雲羽檸偏不,她不想忍讓,一件事都不想,這一世本就是賺來的,她不必再委屈自己!
“易公子,您來了。”
易子墨風塵仆仆的趕至大廳,自知這件事和他脫不了幹係,他隻盼能將損失降到最低,莫要傷了薑氏對他的支持。
雲羽舒起初隻是跪在地上痛哭不已,現在看見易子墨來了,更是哭得幾乎背過氣去。
薑氏也是對自己這個扶不上牆的女兒生氣,明明是一出設計好的計謀,讓她這麼一攪,不僅沒有害了雲羽檸反倒自己惹了一身騷,於是便將一股腦的火氣撒到易子墨身上。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易子墨臉上。
“舒兒出了這樣的事,你竟還敢來相府!”薑氏咆哮道。
“是我不好,但舒兒執意要跟著,我也是在是……”
啪!
薑氏又是一記耳光。
易子墨絲毫不閃躲,為了金銀權利,這幾個耳光又算得了什麼。
“子墨任由相爺打罰。”說罷,普通一聲跪在了雲羽舒身旁。
畢竟是兵部侍郎的兒子,雲錫石就算是再生氣,也要讓易崢幾分麵子,當即派人攔了薑氏,沉了沉眸子,道,“我這女兒如今聲譽有損,人是你帶出去的,你當對她負責任。”
易子墨一愣,隨即解釋道,“相爺,人是我帶出去的不錯,但是舒兒這樣也並非是與我……”
“嗯?”雲錫石微微眯起眼,危險地看著跪在地中央的易子墨。
頓時,猶如一塊石頭堵在易子墨喉間。
雲錫石的意思他明白,這是要讓他收了雲羽舒,但想他堂堂兵部尚書次子怎能娶這樣不受婦德的人,況且,今日的醜事已經被許多人都看見,無疑是昭告天下,他若真娶了雲羽舒,豈不是要被天下人取笑。
雲羽舒起初悲痛萬分,卻不料聽到了轉機,如果能借此嫁與易子墨,也當真是因禍得福,“爹,是女兒不好,舒兒不求其他,隻求來世不被奸人所害,再做爹的女兒!”說罷,便一頭撞向傍邊的桌角。
力道之假,不過是惺惺作態。
雲羽檸看在眼裏,盤算起了另一件事,若果能趁機解除與易子墨的婚約,也算是一箭雙雕。
薑氏聞言,也同樣眼前一亮,本來是打算將雲羽舒送進宮選秀的,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肯定是與進宮無緣,今日要是能將這塊燙手的山芋丟給易子墨那真是解決了大麻煩。
“老爺,您可要為妾身和舒兒做主啊,舒兒她年紀這麼小,怎麼能避開惡人相害,若是因為這一時想不開,那妾身也不想活了,倒不如回去娘家孤獨終老去了。”
雲錫石皺眉,他不喜歡被威脅,但又著實忌憚薑氏娘家的財力,可易子墨早與雲羽檸有過婚約,要將兩個女兒都嫁與易家,這個買賣可不劃算。
雲羽檸似乎是看穿了雲錫石心思一般,擠出幾滴淚水,撲通一聲跪在他麵前。
“爹爹,妹妹遭人陷害,雖不是我所為,但我這個長姐也有責任,檸兒願自動放棄與子墨的婚約,成全妹妹!隻求爹莫要遷怒於娘親。”說罷聲淚俱下,一個長頭叩在地上。
“檸兒!”沈素心痛心。
“檸兒……”易子墨同樣痛心,但他的痛與沈素心不同,他痛自己錯失美人,即將成為天下笑柄。
薑氏雖不信雲羽檸能如此好心,但也別無他法,隻好順勢而下,勸雲錫石趕快答應。
雲錫石在心中權衡了下易家在朝堂的地位,這樣做也不算得罪他們家,便允諾易子墨,如他同意,聘禮雙倍。
當晚,易子墨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相府,他沒能當即下定決心,隻是說,明日再給答複。
雲家人各自也散了,雲羽檸攙起沈素心,走向佛堂。
“檸兒,你何苦……”沈素心心疼不已。
“娘,孩兒不苦,如今解除了與易子墨的婚約,女兒才真正算是解脫了。”雲羽檸低聲安慰。
沈氏驚訝得停在原地,“檸兒,你不是最想嫁給子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