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沈素心回到了自己院子,難得的沒有宿在佛堂,雲錫石派人給她送去了大紅布匹和鑲墜寶石若幹,就連院子裏的下人也給沈素心新配了很多。
沈素心沒有叫她們幫忙,而是自己坐在燈前一針一線的開始縫製,她希望自己的愛能隨著這件衣裳伴在雲羽檸身邊,也希望她不要想自己一樣日夜盼夫心。
“什麼!”薑氏剛準備安寢就聽到這樣的消息,她大力的推開門,看著在門前稟報的胡總管,“你所言非虛?”
“奴才不敢亂說。”
“好啊!”薑氏頓時火冒三丈,自己的女兒遭了這麼大屈辱不說,那對賤母女卻要飛上枝頭!
薑氏帶人風風火火地闖進沈氏院子,迎麵正巧是沈氏慈母的神情,而她手中的大紅喜袍也分外紮眼!“給我撕了這衣裳!”
“你幹什麼!”沈素心驚慌護住衣服,“這麼晚你來我院子裏發什麼瘋!你不怕老爺怪罪嗎!”
“哼,怪罪,”薑氏獰笑,“我欺負你幾十年了姐姐,你何時見過老爺怪罪我,給我撕!”
“不要!”沈素心步步後退,薑氏的人瘋狂拉扯著衣服,也趁機大力推搡著沈氏。
可沈氏身邊的下人卻沒有一個敢幫她,眼看著剛剛縫出雛形的衣服就快被撕爛,沈氏更是拚命的護住。
“住手!”院外傳來一聲嗬斥,緊接著魚貫而入十幾名府內侍衛,手中的燈籠照得院內燈火通明,“我看誰敢!”雲羽檸隨聲而至,身後跟著的是麵色陰沉的雲錫石。
眾人心下一驚,紛紛助手,胡總管暗中看著薑氏臉色,遞給她一個眼神。
薑氏心領神會,但同時心中暗驚,就憑雲羽檸怎麼也能請得來老爺。
“娘,您沒事吧?”雲羽檸和冬兒走去,焦急的查看沈氏身上的傷勢。
所幸並無大礙,隻是大紅的喜服還沒做好就被撕爛了,雲羽檸輕聲安慰她,但仍然難掩沈氏眼中的落寞。
“老爺,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薑氏用帕子擦著眼角走近雲錫石,“妾身身為這相府女主人,聽說有人偷盜,自然是要來查個明白,怎麼您就帶這麼多人來了……”薑氏一副無辜的模樣說得十分委屈。
“你說誰偷盜!”雲羽檸置身沈素心身前,“我娘是受爹爹之意給我縫製衣裳,這樣也能算偷盜!”
“縫製衣裳?縫製衣裳哪裏用得到這樣上好的雲錦和金銀線,分明就是沈氏偷盜!”
“東西是爹賞的,你若不服自可以問爹爹,何故來這裏撒野!”
薑氏目光不屑,轉頭看向雲錫石,“老爺,現在人贓並獲沈氏母女還拒不認罪,看來是要將她們移交官府才行了!”
雲錫石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眼皮微抬,自是素日裏官場上養出來的做派,“是我賞的不錯。”
“老爺!”薑氏大驚。
“怎麼,我不能賞東西給素心嗎?”
沈素心一直低著頭,隻是聽到雲錫石喚她名字時,拉著雲羽檸的手微微一顫,雲羽檸又覆了一隻手上去安慰她。
“二娘,這下你可信了!”雲羽檸環視一周看著院內眾人,“這相府自始至終都隻有一個女主人,那就是我娘!任何珍貴的東西在這裏都不為過,你們最好擦亮眼睛,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說罷,雲羽檸向著侍衛們道,“將剛剛這院內隨從奴婢每人掌嘴二十,不能護主,這就是懲罰!如有下次小心爾等性命!”
院內眾人一時呆愣,她們不能相信一向軟弱的大小姐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副厲害的模樣,不僅有老爺撐腰,就連薑氏她也敢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