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奴婢應當服侍您.....”話還沒說完,逐雲卻被流月扯了扯衣袖,她也已經察覺到小姐似乎心情很是低落,可是,回頭看了一眼流月,見她輕輕的搖搖頭,也便沒有再說什麼。
二人說了一聲:“奴婢告退。”便又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
項溫蕙卻是感到有饑腸轆轆,可是她隻想一個人清靜所以便打發了她們二人,見她二人已經走了,這才中被窩中爬了起來,走到桌前坐下。
吳嬸燒的菜雖然不夠那麼精致大體,可是還是別具一番風味,有著家常小菜般溫暖的感覺,雖然她不是很餓,但是聞著濃濃的香氣就著甘甜的白米飯她還是吃下了很多。
心滿意足的享用完了午膳,她開始想早上柳姨娘說的話來,理所當然的,她對自己的過去也是不免有些疑惑......雖然說父親也說過她是在溫泉別院走失的,但是為什麼會走失呢?
這一頭項溫蕙對這個問題起了疑惑,那一邊柳姨娘也是咬著帕子心中滿是怨恨與不甘!
明明那個時候,她是親眼看著那蕙姐已經死了,雖然沒有把韋哥兒帶出來解決掉,但是總算是發泄了自己的憤懣,她與芸娘曾經是閨中密友沒有錯,但是那個時候是她先喜歡上老爺的,而芸娘卻那樣的橫刀奪愛!最後雖然自己還是如願以償的做了老爺的枕邊人,可是她隻是一介姨娘!那個時候她使了計策才得以入府,而代價便是娘家人的麵上無光和決裂。這些年她苦心經營,好不容易在這裏站穩了腳跟,娘家人瞧著老爺也步步高升而且後院中隻有自己這一個女人,這才和好,但是破鏡重圓豈能完好如初?她可是將那個時候父親和母親說過的話語一字一句的記得十分的清楚。
思緒飄遠,她不由想起和老爺初次見麵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即使過了這麼久,當每每回想起來的時候,她還是不由的怦然心動。
看了一眼陷入午睡中的女兒,她輕輕的將被角掖好,便走出了房門,望著碧藍的天空中是不是飄過的潔白雲朵,她過去的記憶如同水景一般緩緩的在她眼前展開,那時候自己也是一個無憂無慮的處在深閨中的大小姐,因為家室相當,所以便和芸娘結成了手帕交,那日她約了芸娘與她一道去劃船等到夜間去觀煙花燈火,二十年前的那個中秋節,天好像也是這麼的藍,清澈見底的水中倒映著翠綠的青荇和天上的白雲,好不容易跑出來的她們尋了一處無人的水邊在那裏嬉戲打鬧。
今日她與蕙娘穿了一件顏色質地相仿的桃粉色衫子,兩個人並立著估計誰都要誇讚一聲誰家的姐妹真真的俏麗明豔!
“意娘,你來捉我啊?!”芸娘站在柱子後俏皮的衝著柳意眨眨眼睛嬉笑道。
“我不要,抓到你你又要耍賴了!”柳意撇撇嘴裝作不屑的樣子,她還不清楚她?
“你不來試試怎麼知道?嘻嘻嘻!”芸娘突然跑到船邊,伸手捧起些水來便潑向柳意,見她被潑到不由的咯咯一笑。
柳意一時躲避不及,有些水點濺落在她柔美的臉龐上,抬手摸了摸臉上的水珠“好啊,你還笑,看我不抓到你這個小妮子!”柳意詳裝惱怒的便跑去逮芸娘。
就在她伸手跑過去抓芸娘的時候,沒有想到,一艘裝點雅致的船隻從她們的船後駛了過來,她便與那個坐在船頭的青衫公子視線有了相交。一時之間她便怔然在了那裏,該怎樣形容那個人?他一頭黑亮順滑的長發挽道頭頂看看隻冠了頂白玉冠來,一雙鬢若刀裁,眉如墨畫所染,一雙看向她們的好看桃花眼中俱是散漫之色,隻著一身簡單的青衫手中的折扇不經意似得來回扇動,整個人看上去出塵淡漠極了!周圍的青山綠水都是給他做了陪襯,他的身側便是岸上翠綠的青草,嬌豔的花朵,鳥兒的嘰嘰喳喳的鳴叫也顯得那麼清脆悅耳,這一切卻將他整個人襯得如山水畫中走出的如玉公子一般,習習的清風吹來卷起他的一縷發絲,見他向著她們二人勾了一個極清淺的笑容來便看向前方去不再看她們。
芸娘因為站在她的對麵所以沒有看清那位公子,可是她卻是看的真真切切,世上竟有如此風雅之人,她一時之間便僵在了那裏,這氣候十分的清爽,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已經被放在了蒸籠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