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房中,項溫韋也沒有立刻去找項玄商量這件事情,因為他懷疑這件事情的背後有著柳姨娘的參夥,若不然蕙娘那日出行的裝束怎麼能這麼輕易的被人知曉了,還有那個通風報信的小姑娘,那個人說看樣子像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這讓他不禁有些懷疑項溫馨。
但是這樣也說不通,柳姨娘買凶劫持蕙娘,馨兒去與歹徒通風報信,但是最後卻去救蕙娘,還被歹人弄傷陷入昏迷中了,且不說馨兒自小嬌慣長大自是不會讓自己去受那般的苦楚。他真的已經思緒淩亂了起來。
“到底是誰,你究竟是意欲何為!”項溫韋坐在書桌前目光沉沉的望著桌前的一直墨研,那時柳姨娘贈與他的,當時柳姨娘的熱情教他無法推拒,而柳姨娘也一貫的表現的對他們兄妹照顧備至,就算是蕙娘沒有回來的時候看見了他也會搭上兩句話,親切的喚著自己的名字,而這樣的人真的就是幕後黑手嗎?
他的心中有無數種猜測,可是隻有這一種,最貼近了卻也是最離譜的,馨兒是她的親生女兒,柳姨娘再怎麼樣也不會教人傷害她的,可是從種種跡象,蕙娘的穿著打扮被透露,那個戴著白色麵具的小姑娘....
項溫韋的眼中顯而易見的閃過一抹暴躁來,這在他從前的生活中是不可能出現的,以前的他一貫是無憂無慮,可是自從蕙娘回來之後,便發生了這種事情不得不讓他開始警惕起來,他不知道那個人的目的,甚至不知道他這麼做究竟意欲何為,敵人在暗處他們在明處,他所能做的就是在以後全力的保證蕙娘的安全,在不能出現像那日一樣的事故了,那此便是自己過於自信,導致妹妹受到了驚嚇和傷害,是他這個哥哥的不稱職!而且自己也向蕙娘保證過一定要護她周全,又怎麼能因為這樣一些小的挫折就退卻?!
緊了緊拳頭,他神色晦暗不明的再掃過那方硯台,抬手便將它收進了抽屜中“最好不要是你,若是,我定不會讓你繼續這樣做下去。”
最終,他長長的歎出一口氣,眉宇間的輕愁與憂慮卻是怎麼樣都揮散不去,他不願意麵對是他的家人在傷害蕙娘的這個事實,也不願意現在就去揭開,隻盼望這一切是一場誤會。巧合,他心中的設想永遠的不要發生才好。
隨即他想到了項溫蕙,麵上一冷,抿了抿薄唇,他想到蕙娘真的是對那母女二人一點都不設防的,雖然他自己也不願意輕易相信,但是還要去提醒蕙娘提防著那二人才是,不然以後若真是她們反咬一口,那後果他真的不敢去想象的。
煩躁的摸了摸頭,他打定主意後,他便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即可去找蕙娘說清楚,可是一隻腳剛踏出門口,皺了皺眉英挺的劍眉,看向外間,才發現外間的天色已經昏沉發暗,也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向著明日一大早便去尋了蕙娘去。
就在項溫韋廢寢忘食的探查著線索腳不沾地的時候,項溫蕙終於可以去探望項溫馨了。
一日早晨柳姨娘告訴她,項溫馨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所以她便在用過午膳後帶了些吳嬸自己做的清爽小點心去探望項溫馨。
柳姨娘在房中靜坐著,突然聽見有人輕輕的敲著房門,輕輕蹙了蹙形狀優美的柳眉,她想不通會有誰來找她,但還是蓮步輕移去開了門,一開門便看見項溫蕙那種笑意盈盈的臉龐來。她今日穿著一件玫瑰粉彈墨浣花錦圓領琵琶襟直領錦衣,逶迤拖地杏仁白縷金水草紋華裙,身披絳紫色撒花煙紗軟煙羅,脖間纏了一條雪狐毛皮,襯得小臉更加如玉晶瑩,一雙優美的杏仁眼中略略有些忐忑。瀑布般的長發編做長長的辮,披散在腦後別有一番嬌俏,腳上露出一雙金絲線繡重瓣蓮花錦繡雙色芙蓉小靴,整個人顯得清麗絕俗,若皎若似秋月般的光彩照人。
“蕙姐怎麼來了,瞧我,蕙姐來了把我高興的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柳姨娘眸中極快的閃過一絲訝然與厭惡沒有叫項溫蕙發現,立馬又換做慢慢的笑意與高興,親親熱熱拉過項溫蕙的手便邀她進裏間來。這個項溫蕙!她的馨兒正憔悴的臥床修養,可看她,看她打扮的這般招人,是不是專程過來炫耀的!再看那雙金線繡成的靴子,馨兒曾經想要金線繡在繡花鞋上做一些裝點卻被老爺狠狠的拒絕了,說是過於奢侈浪費,可如今!那雙靴子上繡滿了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