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真是的!身體不適,怎麼不早點說到現在才說讓我們大家擔心!”柳姨娘抬眼瞧了瞧見上首的項玄麵上無任何情趣,不喜也不怒,心中頓時有些忐忑,做孩子前兩日今日也才被老爺訓過,怎麼區區兩日又出什麼幺蛾子來了?她可真的不相信馨兒是真的感染了風寒,親愛的,早上她瞧著他,一切還好好的,根本就沒有一點感染了風寒的跡象,一定是這心中自己有了什麼主意。她這個當娘的實在太了解她了,隻要她一個不看著她,便能讓人做出這種令人無奈的事情。
“柳姨,莫要這麼說,身體健康才是第一位的。”項溫蕙輕輕蹙了蹙眉頭,眼懷擔憂地看著柳姨娘說到。
柳姨娘側頭苦笑一聲“這孩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如今天氣也不算得上寒冷,卻這麼感染了風寒,真是叫我這個為娘的有些愧疚,沒有早日發現她的不對。”
“柳姨,馨兒這幾日也沒有踏出房中,但卻感染了風寒,會不會是屋內太太冷了?”項溫馨眸光一轉,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眼中透出一抹冷光。自己的屋子和馨兒的屋子對比,馨兒那裏真算得上是冷了。上次他猶豫了半晌,沒有提出這件事情,但是這一次,心兒卻因為他的猶豫而患上了風寒,這怎麼能叫他不後悔?不難過?都是因為自己,馨兒這才剛招完一波磨難,卻又患上了風寒,這得是多難受啊,她的身子本來就虛,若是扛不住了,又該怎麼辦。
這是,才聽見項玄低沉有力的聲音“為何會這樣?屋中冷,莫不是有下人私自克扣了馨兒的份例?”虎目不怒自威,他沒有想到,自己寵愛多年的女兒,卻怎麼莫名其妙的得了風寒,而確實如蕙娘所說,這幾日馨兒根本沒有踏出房中,那麼解釋,隻有一個她房中的碳不夠燒,所以才會染上了風寒。這些下人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這樣對待他的女兒!“查,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這樣對待相府的三小姐!”
“老爺不是這樣的,他們,他們並沒有克扣份例...”柳姨娘突然一下起身,緊張的望著項玄猶豫了半晌才說道。
項玄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抬抬手示意柳姨娘坐下說話“那又是怎麼回事兒?若不是這樣,新郎房中為何會感到冷?你且說說?”
“是,是馨兒原本的份例就是那麼多,隻是從前中院總是會多分一些炭給我們,隻是今年卻不知為何又恢複了從前的份例。”柳姨娘聲音低了低,垂眸不去看他們。
項溫韋聽著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麵上還是噬著他那招牌的淡淡笑意,他不否認,這是導致馨兒得了風寒的原因,但是這本就是規定,從前的時候,那些人巴結著柳姨娘,所以才會給他那麼多份例,但是如今府中正經的嫡女來了,他們便恢複了原樣,這也怪不得他們,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隻不過確實有些像牆頭草罷了。隻是他並不想幫助柳姨娘說什麼好話,隻因為他還是猜忌與她們,所以這並不能讓他幫他說一些好話什麼的,破壞了規矩,自己對她們的遭遇感到同情,但規矩就是規矩,以前破的例就不提及了,現在確實不能再破例了。隻是馨兒生了風寒,卻讓他有些淡淡的心疼,可是這就是大戶人家應有的規矩,容不得,別人去質喙半分,一切還是要看父親怎樣定奪他是一家之主,他說的話自然無人敢違抗的。
項玄垂眸掩住眼中的神色,過了半晌,她才抬起頭來,神色如常一般平淡開口說道:“既是如此,那便向他們說明,為馨兒房中多添點炭,還有柳兒的房中也是,告訴他們這是我吩咐下來的。”絕口沒有提到柳姨娘心中所想的事情。
這讓柳姨娘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失望,他猜不透老爺是真的明白還是裝作故意忽略了她這些年來一直的渴盼,為什麼芸娘死了這麼多年,老爺卻總是不願意將她提為正室,難道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嗎?可是這麼多年來,她在老爺身邊紅袖添香,老爺對她也是十分滿意的,而且老爺對他也並不是沒有感情,相反,他能看得出來老爺是心悅於她,但是老爺為什麼就是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