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先生看我拿著書不知道何從下手,他拿出了一張符籙,上麵又是胡亂畫了一通,然後把符籙燒後讓我兌水喝。
我有些猶豫,畢竟這很不衛生,確切地說,很荒唐,我連他的話都不太敢完全相信,何況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我還是隻能硬著頭皮喊,畢竟別無選擇。
我極不情願地喝下了符水,不到三分鍾,我感覺腹部有成千上萬條毒蟲在噬咬,疼痛劇烈,又有腹瀉的感覺,去廁所酣暢淋漓了好多次,腸胃裏的東西都已經盡數排空了。
但是歐先生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看我折騰得臉色煞白,並無反應。
隻有我,像哈巴狗一樣趴在地上,胃不停地反酸痙攣,汗大滴大滴從額頭上流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我的腹部不再劇烈疼痛了。
頓時,我感覺渾身充滿了一種奇怪的力量,但絕不是表麵上的那種力氣,而是來自血脈中的某種力量,好像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而且就像死後獲得重生一般,格外有精神。
喝了那符水,我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仿佛一瞬間已經經曆了春夏秋冬四季,還有花飛花落的錯覺,就像有一種超自然的神秘力量支配著我。
我再看那本書的心經時,竟然是找到了方法,我跟著心經上的文字碎碎念,一方麵又有那股神奇的超自然的力量在支配著我這樣做。
歐先生隻是在一旁看著我,若有所思。
歐先生告訴我,像我這種白麵書生,哪裏見過這些神奇的東西,一下子要拾起來,是有些困難,隻能通過喝符水,打開自己身體潛能的閥門。
而我也演戲給他看,並沒有拆穿他的身份,我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假扮我的父親。
到了晚上,輔導員又給我打來電話,問我好久回學校,甚至威脅我不回去就拿不到證了,還給我說了一大堆關於大學畢業率和學位率的事情,意思是不給讓我畢業唄,赤裸裸的威脅!
讓我驚訝的是,歐先生竟然讓我不要回學校,還說學那些雜七雜八的知識都是紙上談兵,沒有什麼用。
果然不是親爸,他根本不在乎我的前程。
我想極力爭取,但是從他犀利的眼神,我可以看得出來他決心已定,我也就不好再反駁。
因為父親被關在山洞裏,我也無心回去讀書了,而且祖母的屍體也是遲遲沒有找到,家裏麵發生了這麼多事,我還能安心讀書才不正常。
我直接給輔導員說不去了,輔導員還一愣一愣的,說了幾句威脅的話,啪一聲掛了我的電話。
這幾天都在練心經,而且是歐先生督促我,估計他是怕我偷懶罷,因為在他們這一代人的眼中,我們這些小年輕是吃不得苦的。
但是,我也不禁擔心,他究竟有什麼陰謀。為什麼要讓我學什麼心經?為什麼每天傍晚偷偷給父親送飯?為什麼那個山洞裏麵有那麼多鐵籠子?還有那些手臂上長滿了花的女人?
臨界村靠近深山,俗話說,靠山吃山,果不其然,就在黃昏,一隻野兔從田壩子裏竄出來。
長期在重慶讀書,很少看見過這些玩意兒了,有些驚奇,我一個勁跑上去,試圖抓住它,結果這家夥可不按照我預設的方向跑,而是直接跑上坡。
都說兔子跑上坡是最厲害的,一轉眼的功夫就把我甩開了。
然後,歐先生說,兔子還在那裏,我定睛一看,果然還在我的視線範圍內跑動。
但是,有什麼用呢?
我還能跑過兔子不成?
歐先生看我垂頭喪氣的樣子,不打算去追那隻野兔了。他說道:“你想一想心經是怎麼練習的,“氣隨心動”,先要運氣,然後……”
我按照歐先生的指示做,果然,我感覺身輕如燕,剛才氣喘籲籲的我,現在是突然一下子變得精神抖擻了。
我朝著兔子跑去,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我整個人是飛起來一般,一下子就跑到了兔子麵前。
野兔見狀又開始狂奔,我就在後麵追,奇怪的是我雖然不能親手抓到它,卻也是緊跟其後,竟然不覺得累。
我一直這樣追著兔子跑,但它始終是要領先我那麼一丟丟,以至於我抓不到它。
正當我有些著急的時候,歐先生一下子就抓住了兔子。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樣抓住的,我剛才一直盯著兔子,根本沒有功夫去看他。
我違心地說:“哇,太厲害了吧。”
歐先生也很高興地看著兔子,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