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懸,海風帶來一絲清涼。
馬克跟隨卡普來到村莊,盡管經過一番收拾還是可以看出昨日戰況之慘烈。大地開裂房屋破損,滿地鮮血甚至還可以看見一些碎肉沒有來得及收拾。
馬克感到有些反胃,盡管之前在記憶中已經初步了解,但是瀏覽記憶就像是看電視一樣遠不如親眼看到來的觸目驚心。馬克越過這片狼藉,向著村莊東部走去,原主的家就在那個方向。
卡普默默跟著馬克身後,盡管已經多年未歸,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往昔的模樣,這番景象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馬克推開房門,餐桌上還有未來得及收拾飯菜,現在也已經涼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不僅打破小村的寧靜,更是將其徹底摧毀。
馬克邁進自己的房間,收拾了幾件衣服。其餘的也沒有什麼可以拿的,卡普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神情有些恍惚。因為他發現離開時的房間還在,盡管有些破舊和周圍建築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依舊存在。
馬克注意到卡普望著原主爺爺誰也不讓進的房間有些恍惚,突然一下子明白了原因,想必裏麵是和卡普有關係的東西吧。
馬克走到卡普麵前說道:“去看看吧,爺爺一直誰也不讓進,現在想來裏麵的東西應該和你有關。”卡普聽到這句話,一股悔意更是湧上心頭,幾步路的距離卻像天涯海角一般。
門口上掛的鎖被卡普輕輕一扭就扭斷了,單薄的房門卻像是有萬斤重,卡普緩緩推開房門,印入眼簾的事牆上被裱起來的無數張報紙,有他第一次戰鬥登報的新聞和圖片,有他授勳的、也有他犯錯誤的登報的,有些事情卡普已經忘記了,但是隻要是登上報紙的都在這裏。
卡普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雙拳緊握,嘴巴微張卻什麼也說不出口,那種痛到深處的感覺,真的連話都說不出。眼淚猶如奔流的泉水的一般從卡普的臉上不斷滑落。原來大哥一直都在關心著他,原來大哥一直都在這裏默默關注著他。
過了足足有十多分鍾,卡普猛地雙拳砸向自己腦袋,鮮血一下猶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整個人像無助的小野獸一般發出絕望又無助地低吼,“我真的該死啊!大哥!”
馬克站在原地想要說些什麼卻感到一股強橫的氣勢壓迫的他站在原地無法動彈,不過好在卡普雖然悲痛但是還是留意到一旁的馬克,氣勢隻是一掃而過,並沒有在馬克身上停留太多時間,不過即便是這樣馬克後背已經濕透。整個人像是經曆過一番搏鬥一般,渾身無力。馬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在心中怒罵,這個世界的人真恐怖,僅僅是氣勢就壓的人在原地無法動彈。卡普並沒有繼續傷害自己,隻是猶如一受傷的野獸一邊蜷縮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卡普頭上的鮮血已經幹涸,被他雙拳錘開的傷口已經自愈,肉身之強橫可見一般。卡普默默從地上站起來走進房中小心翼翼將房中掛滿的報紙再下來。
有些報紙因為年份過久已經變得很脆並且自己也有些模糊,但是卡普依舊視若珍寶,這些報紙上承載的都是大哥對他的關心和愛。
兩人走出村莊的時候卡普小心翼翼的抱著一大摞相框眼眶微紅顯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人來問些什麼,畢竟卡普從登島開始情緒就不太對,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多言。並且內心之中也不是沒有猜測,而且隨著馬克的姓氏被曝光之後這種猜測也開始逐漸落實。
並且馬克的遭遇也讓他們感到一陣悲涼,加入海軍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一受到過海賊的迫害,另外一些也因為不滿海賊的所作所為想要改變這個世道。馬克的經曆也讓他們感同身受,並且天然對他有一些親近感。
夜晚降臨,軍艦上飄來一陣飯香。
餐廳之中已經有人開始陸陸續續就餐,軍艦上就餐是分批進行的,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證有人值守。卡普帶著馬克進入餐廳的那一刻門口值守人員喊道:“全體起立!”
原本喧嚷的餐廳一下安靜下來,所有人放下手中的碗筷全部站了起來。卡普點點頭,說道:“繼續就餐!”周圍人聽到齊刷刷坐下,開始繼續吃飯,隻不過沒有了剛才的吵鬧並且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馬克身上。
卡普大大咧咧的拍拍馬克肩膀,對周圍說道:“介紹一下,這是蒙奇·D·馬克,我大哥的孫子!”眾人聽到這句話暗道:果然!這個地方果然和卡普有關係,並且這關係竟然這麼近。同時心中也難免感到悲憤,悲的是就連卡普先生的家人也不幸遇害,憤的是海賊之猖獗和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