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歡他!”
“我就是拿你當他的替身!”
“你有意見!”
牙憤怒的望著漠,雙拳有鮮血滴落。
漠冷漠的仰著頭,閉目等死。
最終,牙什麼都沒做,轉身發狂的一樣的奔走。
整個晚上,星星穀地裏,都響徹牙憤怒悲傷的呼喊。
漠倚著門框,忽然,一行清淚流淌下來。
漠良怯生生的走過來:“阿姆……你怎麼哭了……“
漠搖頭:“阿姆沒有哭。”
漠良不解:“那阿姆為什麼讓我說那些話?”
漠擦幹眼淚:”阿姆……阿姆也不知道。“
漠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把木門緊緊的關上。
不遠處聽牆角的白九,忍不住歎息一聲。
”漠這個心理陰影,是走不出來了。“
白九覺得很可惜。
那個叫良的男人,真的太強大了,就算他死了,都能占據漠的心如此之久。
白九本以為,牙這個少年,可以讓漠破防的,結果,牙破防了。
”唉,優秀的獵手總是以獵物的形態出現,我本來以為漠是獵手,結果……“
身後蒼梧皺眉:“優秀的獵手總是以獵物的形態出現?那我們?”
白九羞怒:“不要胡亂聯想。”
漠靜靜的躺在屋子裏,聽著白九和蒼梧的對話,冷漠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九和蒼梧,真好啊……
她仰頭望著屋頂,心裏想著的,卻是那個溪邊的少年。
耳邊聽著牙痛苦的呼號,漠反而漸漸安心,漸漸睡著。
說出來了,就輕鬆了。
早就該告訴他的,這些天,是我不好。
漠漸漸的陷入沉睡。
很久很久了,漠都沒有睡的如此踏實。
當朝陽出現時,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的牙,漸漸的清醒過來。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五指已經化為一根根的粗大的蔓藤,紮入下方的透明礦石中。
不知不覺中,他竟然跑到了皮家人的磷礦坑。
手裏的蔓藤,深深的紮入這礦石之中。
蔓藤,在汲取牙的生命力。
“原來你喜歡的是這個啊……早知道……”
牙說著說著,緩緩閉上眼睛,任由蔓藤抽吸他體內的一切。
……
天,亮了。
漠醒來之後,神采奕奕。
好好的睡了一覺,她心裏,莫名的清楚了。
她要去找牙。
然而,她在河穀裏,怎麼也找不到牙。
問所有人,問影,問影的狗子,都沒有。
直到中午,皮家人從礦洞那邊傳來消息,漠才急忙趕了過去。
牙在懸崖之上枯坐,雙手的蔓藤深深的紮入下麵的磷礦裏,暴起的蔓藤將磷礦表麵的岩石崩碎,顯露出兩根長長的巨大的牙齒來。
蒼梧讓小乎抓著幾人,落在牙旁邊。
看著宛若木雕的牙,漠的心,隱隱痛了一下。
是我太過分了,不應該傷他。
“九,蒼梧,牙還有救麼?”
白九查看了一下牙的情況,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
牙的狀態,很奇怪。
心跳極為緩慢,生理機能近乎停滯,但又沒有衰亡的跡象。
這種現象,更像是……
白九想起一個詞。
“哀莫大於心死。”
“哀莫大於心死……”漠低低念了幾遍這個詞,抬頭對白九說:“九,你們回去吧。我想在這裏,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