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白九終於明白神顳身上的奇怪之處。
但是更大的疑惑湧上心頭。
”你們就不知道反抗麼?就任由他這樣獻祭族人?“
白九覺得不可思議。
神顳苦笑:“你知道麼,我哥哥本來不叫神繭,也不是侍奉神鱷的巫師。”
“但是有一天,我和哥哥一起去神湖裏抓魚,我看著我哥哥他在水下,忽然被水草卷起來,就好像一個繭一樣……”
“我害怕極了,從湖裏拚命遊出來,等我到了湖邊,實在遊不動了,眼看要淹死。”
“這個時候,有人把我拉上岸來……”
“那是我哥哥,他身上的獸皮是幹的……他問我為什麼一個人下水……”
神顳的身軀微微顫抖。
“那幾天,我害怕極了。”
“那個人說話像我哥哥,走路像我哥哥,但我知道他不是……”
“我總感覺,哥哥在陰冷的盯著我,隻要我說錯話,他就會吃了我……所以,我就摘下了自己的顳,讓自己不要亂說話……”
神顳下意識的摩梭著臉頰兩側。
白九知道,那是顳頜關節。
耳前為顳,顳下為頜,摘下了顳頜關節,人就不能說話,不能咀嚼食物。
“後來……哥哥給自己起名叫神繭,給我起名叫神顳……”
“他把部落原本的巫師和長老們,全部獻祭給了神鱷……”
“神鱷賜下了神力,讓他可以自有的使用,誰敢反抗神鱷,哥哥就會讓那個人體內冒出火焰,讓他燃燒起來……”
……
“後來,紅紗和亞砂來了,被我哥哥請進帳篷,然後……亞砂就瘋了……”
這TM是鬼故事吧!
白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忽然,身上一暖。
蒼梧把亞砂的葛衣烘幹,披在白九身上。
他看了一眼神顳:“講完了?”
神顳愣了片刻,才說道:“對……”
“那好,亞砂還需要休息。”蒼梧平靜的說。
神顳發呆了好一會,才聽出來蒼梧的意思。
就是,讓他滾蛋。
喂……我說了這麼多內部消息,說了那麼多我哥哥的事,說了紅紗和亞砂那麼多事,你們就這個反應麼?
神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亞砂的帳篷,怎麼回到自己的帳篷。
紅紗……原來你叫紅紗麼……
但是……我又要失去你了麼……
神顳的淚水,打濕了身下的獸皮。
……
蒼梧送走了神顳,看了一眼外麵,將帳篷門口的簾子放下,栓好繩索。
白九本來感覺暖洋洋的,忽然意識到這是亞砂的衣服,頓時打了個哆嗦。
“你怎麼給我穿亞砂的衣服!”白九挺生氣的。
“我洗幹淨了。”
“這是洗幹淨的問題麼!”白九還是挺排斥穿亞砂的衣服,雖然有點熟悉,但還熟悉到穿她衣服的地步。
尤其是這衣服是蒼梧給她披上的。
“我洗幹淨了。”蒼梧倒是好脾氣。
白九本來生氣,不過馬上明白了。
這個衣服……
亞砂說,紅土母神的禮物,在衣服裏?
她迅速翻找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難道……
白九拿起衣服翻看。
什麼都沒有,隻有斑駁的葛條。
難道說……白九的眼睛,盯在這些斑駁的葛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