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絕色的眼淚也落了下來,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止都止不住,他回抱著宮主,聲音帶著一絲顫音,“您……終於願意肯認我了?”
宮主的身體微微一僵,眉眼間卻有著無法抹去的心疼,他微微一歎,一隻手輕柔的落在甄絕色的發間,“對不起,這些年委屈你了……”
當年他和甄惠英落日崖一別,本以為再無交集,誰知卻又在姻緣巧合之下結成了夫妻。
成親當晚,本該洞房花燭,而自己的妻主不知去向,他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卻也並不是很在意,左右不過隻是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自然也談不上什麼感情。
直到第二日桃花樹下,他終於見到了那位在新婚之夜卻不知所蹤的妻主,原來竟是她,那個他在落日崖救下的女子……
知道自己的妻主是她之後,他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歡喜,見她沒有認出他之後,本來還有些歡喜的心漸漸又被失落所代替。
他一向孤傲,既然她都認不出他,他又何須再去主動提起?
剛開始她對他很好,而他對她的感情也越來越深,直到他發現她外麵有了別的男人,甚至在他嫁到甄府之前,她就跟那個男人互許了終身,並且有了肌膚之親……
雖知女子三夫四侍本就平常,可他在感情上一向有著自己的原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他恨甄惠英三心二意,有了他不行,又去沾染別的男人,甚至還不顧他懷有身孕,堅持要把外麵的男人接入府,納為側夫。
可笑的是,她還跑來告訴他,那個男人在落日崖救過她的命,她曾答應那個男人娶他為正夫,如今隻能委屈那個男人做側夫,她心裏很愧疚,她希望他能理解,希望他能接納那個男人,那個她的“救命恩人”,她希望他能成全他們……
當時他的心明明被她傷的鮮血淋漓,可是麵上卻表現的很平靜。
他並沒有開口質問她什麼,更沒有去揭穿那個男人,既然她的人和心都已經不在了,救她的人到底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他隻想離開這個地方,離開她……
後來,他創立了月華宮。
而他對兒子的思念就像麵粉一樣不斷發酵,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終於抑不住心中極度的思念,再次回到那個讓他痛徹心扉的地方,偷偷來見他。
他想要經常見到他,哪怕是以師徒的名義,於是,他收他為徒,暗中授他武功,更為他取名為月華。
“爹……”甄絕色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似是要把心裏的委屈全部發泄,“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一點認我?”
這一刻,什麼語言都是蒼白的,父子二人抱頭痛哭,兩名小侍從一邊為公子和宮主高興,一邊又感動的忍不住直抹眼淚。
就連甄家主也忍不住紅了眼圈兒,狠狠的甩了自己兩個耳光,心裏更是把自己罵了十萬八千遍,十分痛恨自己以前的蠢貨行為。
她以前怎麼就那麼蠢?竟會被思情那種男人耍弄於股掌之間,害得自己險些失去了最愛的男人,還害得兒子從小就沒有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