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俱興。
與此同時,在那天外之天,卻發生了一件驚世憾俗的巨事。自光陰長河形成以來,鴻蒙自虛無之中誕生,又逐漸演化為世間萬物,由泥土到花草樹木,後來漸漸出現了形態各異的生靈,而有一種生靈,其名為人類,從眾多生靈中脫穎而出,成為了主宰萬千世界的霸主。
這是一個富於想象與奇幻的世界,當人們好奇人死後該何去何從的時候,收斂死後靈魂的閻王應運而生。當人們向往天空的時候,製定日月星辰規律的天公應運而生。隨著人們越來越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的出現,世間陸續出現了諸多能力不一的神明,祂們是掌管世間規則的唯一存在,人們向祂們祈禱獻祭,祈求祂們的庇護。
神明們生來便是一張白紙,誰對祂好,祂就會滿足他的願望。光陰長河繼續流逝,眨眼間便過了幾百萬年,當初的神明已不再青澀,祂們見慣了人類的種種欲望,並不是所有神明都可以堅守本心,做到出淤泥而不染,部分神明漸漸被人類的欲望所感染,變得越來越像人類,這不僅僅體現在外形上,連欲望也一樣。
神明們對人類所崇尚的功名利祿的欲望越來越強烈,祂們已經不僅僅滿足於人類所侍奉的貢品,不知從何時起,祭品有雞鴨牛羊變為了老人,又變為了孩童或者美人。
人類和神明的欲望催生了另外一種神明,祂們是七宗罪,祂們無處不在,有欲望的地方就有祂們,祂們從欲望中源源不斷地汲取養分,變得越來越強大,漸漸地,祂們的力量甚至超過了最古老的神明——閻王和天公!
慢慢的,七宗罪聯合眾多神明,將天公和閻王流放,人們的世界從此充滿了混亂和恐懼······
慶曆八年,正值滕子京夫人分娩之際。
“大人!大人!”
滕子京放下案牘,眉頭微皺,他不太喜歡在工作是被人所打擾,剛想訓斥來者,卻發現叫喊的衙衛身後緊跟著自家夫人身邊的丫鬟,心中不由地一緊,猛地站起:“夫人怎麼了?”
“老爺,老爺!夫···夫人,她快要生了!老夫人喚我叫您回去!”丫鬟氣喘籲籲,發髻有些淩亂,顯然是卵足了勁兒往這裏跑。
滕子京顧不得手中文案,拉過衣服急匆匆就往外跑。
坐在馬車上,一貫沉著冷靜的滕子京也有些慌了神,不停地催促馬夫快馬加鞭。
“小易,怎麼還沒到啊?”滕子京嘴唇有些哆嗦,眼裏擔憂與喜悅並存。
被稱作小易的小廝揭開車簾,畢恭畢敬道:“稟報大人,約莫還有半炷香的時間就到了。”
小易退出車外後,原本嚴肅的表情再也裝不下去了,嘴角勾出一個誇張的弧度:“一項公正嚴明的老爺也會有如此急不可耐的時候,夫人和老爺真是恩愛有加啊。”
與此同時,在滕府宅院之中,丫鬟在嬤嬤的指揮下將一條條毛巾和一盆盆熱水送入了夫人的產房當中,在如此緊急的狀況之下還能保持如此井然有序的安排,滕府對下人的管教可見一斑。
就在這時,天空劃過一道藍紫色的雷電,緊接著的是一串劈裏啪啦的炸響,沉悶且悲哀的氛圍籠罩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