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順拔腿就跑!
“想跑?沒這麼容易!”那人冷冷一哼,輕輕一縱,追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施展輕功,縱身而起的一霎,身後突然飛來一枚銀針,嗖的穿透了他的大腿!
他悶哼一聲,自半空跌了下來,他難以置信地看看險些直流的大腿,又看看插在地上的銀針,神色大變:“棠花針?”
唐門的人?
昭國怎麼會出現唐門的人?還暗中護著那小子?
那不就是一個鄉下來的小二愣子嗎?怎麼與六國之外的唐門世家扯上關係了?
那人不敢再追趕顧小順,咬牙離開了。
片刻後,魯師傅與南湘緩緩自大樹後走了出來。
魯師傅走過去,用帕子包住手,拔起地上的棠花針,對南湘道:“娘子就這麼喜歡那孩子?連棠花針都使出來了,我可是十年沒見你用棠花針了。”
南湘伸出戴著銀絲手套的手,接過棠花針收好:“還行,挺有趣。”
顧小順投胎似的往前跑,總算追上了停在山腳的馬車,他回頭望了一眼,見對方沒能追上來,忍不住叉腰大笑三聲:“哈哈哈!還是小爺跑得快吧!有本事你追呀!追呀!”
嘴裏講著囂張不已的話,身子卻慫噠噠,他嗖的蹦上馬車:“劉叔!快走!”
“誒,好嘞!”劉全將馬車的速度提到極致,飛速地回了碧水胡同。
那名來抓顧小順的殺手根本沒能挺到回去向莊太傅複命,別看隻是中了小小一枚銀針,可唐門的暗器,出手就是一條命。
這就是決策上的失誤,原本以為挑了個最軟的柿子,卻不料柿子身邊有個能砸死人的榴蓮。
莊太傅等了半晌也沒等來手下的回複,約莫也猜到出師不利了,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真要直接去擄太後?”
這邊莊太傅絞盡腦汁接近莊太後之際,卻有人不費吹灰之力便見到了她。
宣平侯又來找蕭六郎了。
他想過了,用嚇人的方式來試探他並不可取,但他可以先想法子留在他那裏,今天他不找蕭六郎了,他來找自己素未蒙麵的兒媳。
嗯,他真聰明!
“常璟,敲門。”他吩咐。
常璟哦了一聲,走上前,抬手去敲門,還沒敲到呢,門嘎吱一聲從裏頭拉開了。
老祭酒與老太太走了出來,倆人是去隔壁打牌的,剛到門口老祭酒就頓住了——他看見了宣平侯。
宣平侯自然也看見了他。
看見他從蕭六郎的院子裏出來,宣平侯倒還不算太意外,畢竟知道他就住隔壁,不論蕭六郎是不是阿珩老祭酒都與他是鄰裏關係。
可他身邊的這個人——
宣平侯看向老太太,眸子裏唰的掠過一絲詫異。
老祭酒想把門關上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能趕忙側移一步,將老太太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可惜,宣平侯已經看見了。
宣平侯危險地眯了眯眼,渾身的氣場在一瞬間冷了下來。
老太太:“你幹嘛擋住我?”
老祭酒:“你別說話!”
宣平侯的大掌一點一點捏緊,發出了咯咯作響的聲音。
老祭酒尋思著,完了完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家夥發現莊錦瑟了,走了一個莊太傅,卻來一個宣平侯,這是要上天呐!
莊太傅好歹隻是想利用莊錦瑟,宣平侯卻是與莊錦瑟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啊!
“霍大哥!霍大嫂!你們怎麼還不來呀?就等你倆啦!”
隔壁的隔壁,傳來張嬸兒的吆喝聲。
宣平侯似笑非笑的目光自老祭酒與老太太臉上一掃而過,淡淡地笑了:“霍大哥,霍大嫂?看來是本侯認錯了。也是,太後在行宮,怎麼會來這裏呢?”
老祭酒暗鬆一口氣,鬆完又覺著不對勁。
宣平侯這麼不固執的嗎?
宣平侯冷冷一笑,聲若寒潭地說道:“有人易容假冒太後,常璟,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