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趕緊去將奏折接了上來,交給楊旬邑過目。
“皇上,大涼國使臣不日便要來我國商討簽訂和平盟約之事,臣想請示陛下,按何種禮儀接待。”
楊旬邑看著手中的奏折,挑眉道“何種禮儀?按平時接待使臣的禮數便可以。”
禮部尚書有些遲疑,道:“皇上,大涼來我國乃為商討盟約之事,且大涼在近幾年間,實力已猛然飛漲,一躍成為我國之下的第二大國,臣想,需不需要將宴請之禮儀再提高一些程度?”
楊旬邑低頭沉吟了半晌,抬頭看著下麵的百官道:“眾愛卿對此事有何意見?”
下方沉默半晌,隨後,工部尚書拱手出列道:“陛下,臣以為不可,若因實力強弱而隨意改編禮儀製度,那其他國家,必然會有怨言,長此下去,必會引發我國與各國矛盾。”
“皇上,臣倒認為未嚐不可。”
看著戶部尚書出列,楊旬邑挑了挑眉,問道:“哦?李愛卿何解?”
戶部尚書抱拳道:“皇上,臣以為,如若我國此次的邀請規格與各國無異,必然彰顯不出我國對彼此同盟之重視,如此,或會惹得大涼不悅。”
戶部尚書說完,還不自覺的瞥了前方站著的右丞相——沈國良一眼。
“是啊是啊,皇上,臣也覺得李大人說的在理。”
與戶部尚書一派的官員紛紛應和道。
百官之首站著的沈國良聽著,雖未言語,但眼中浮現的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刺的楊旬邑的黑眸更加幽深詭秘。
這沈國良長著一張國字臉,雖說周身氣息淩冽,但不說看上去憨憨厚厚,倒也算是一副忠良的樣子。
但楊旬邑知道,他這個右丞相,就是個老狐狸,城府深得很。
現在的朝堂,基本上被分為兩派,一派以右丞相沈國良為首,一派以他為首。
楊旬邑眯了眯眼睛,沒有說應下來,隻是看著沈國良身邊的戚千源問道:“左丞以為如何?”
戚千源抱了抱拳,出列道:“皇上,臣以為工部尚書說的在理,這一則,若打破規矩,今後如若再有什麼宴請之事,恐難以安排,這二則,邀請規格提高,必定會花費更多財力人力和物力,我國國庫,因徽州和潿洲等地旱澇一事,已然有些虧空,如果再在此事上花費錢財,必定會使百姓有所怨言,故臣以為,此事不可取。”
楊旬邑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亮,這戚家大少,正是他新提拔的左丞相,他要慢慢瓦解沈國良在朝中的勢力,且戚千源雖有些木納,但滿心的忠義之氣卻絕無虛假,這也是他提拔他的一個原因。
沈國良聽著,抱拳有些不屑的道:“我天聖泱泱大國,難道會因一場宴會而吃空了不成?!”
戚千源毫不畏懼,迎視他道:“右丞相這話就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常言道:國以民為天,雖說一次宴會不會,那十次八次呢?且現在正是我國徽州和潿洲遇到大災之時,右丞相不想想怎麼為我國人打算,卻想將錢用到那些地方,不覺得有些可笑麼!”
“這次宴會至關重要,如果出了損失,左丞你擔當的起麼!?”
戚千源麵上仍是嚴肅,道:“右丞相不必拿此事來恐嚇下官,況下官想,大涼彼此前來,必定是帶著誠意,不會因這些虛禮而壞了兩國交接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