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吟霜眼神深了深,忽的想起楊旬邑抱著她從驛站逃離時,她往後匆匆一瞥,映入眼底的,滿是那雙幽深的紫眸,在一片夜色中,映著皎潔的月,顯得愈發神秘。
不過麵容被扇子遮住,看不清楚,不過那大涼太子給她的感覺,怎麼那麼熟悉。
楊旬邑看著梅吟霜垂著眸子皺眉,問道:“怎麼了?不會被嚇到了?朕可不知你的膽子如此小。”
聲音中帶著抹笑。
梅吟霜白了他一眼,整天就會調笑她。
在腦海中將認識的人都回憶了一遍,最終那個身影,跟上次她遇刺時,那個救他的紅衣男子重合在了一起。
他當時說他叫什麼來著?
佐淩夜?
“這個大涼太子,好像就是上次我遇刺時救我的那個人。”
“哦?那看來這佐淩夜當時便在帝都。”楊旬邑的聲音帶著抹詫異,隨後歎了口氣道:“罷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能救了你,便是好的。”
梅吟霜無言,確實是,當時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自己恐怕已命喪黃泉了。
雖說當時他……額,親了一下自己,說這便還了,但自己心裏清楚,她欠他一個人情。
楊旬邑看著梅吟霜還是皺著眉頭,伸手攬過,低頭親了一口道:“罷了,不要再想了,先就寢吧,已經很晚了。”
“嗯……”
————
第二日一早,楊旬邑上了早朝回來,便看見夜幕大咧咧的坐在長生殿的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梅吟霜在一旁坐著。
楊旬邑挑了挑眉,掀開衣袍坐到梅吟霜旁邊,道:“何時回來的?”
“昨夜淩晨。”說起這個,夜幕便是一肚子苦水,放下茶杯看著他,滿臉的不樂意,“你這麼急召我回來幹什麼,我好不容易跟淩兒走進了些。”
楊旬邑給倒了兩杯茶,順手遞給梅吟霜一杯,道:“召你回來自是有時,話說你當初不是躲著淩兒麼,如今倒是跟她親近。”
夜幕一張臉上微不可微的紅了紅,道:“我們這是深厚的革命友誼。”
楊旬邑笑了一聲,看了眼喝著茶的梅吟霜,轉頭朝夜幕道:“好了,南疆王的事情如何了?”
夜幕這才正了正臉色,有些猶豫,微不可微的瞥了一眼梅吟霜。
“但說無妨。”楊旬邑自是看見了他的小動作,朝他道。
夜幕放下心中顧慮,開口道:“南疆王自前兩個月招兵買馬後,倒也不見還有什麼可疑的舉動,不過前一段時間,派人去了大涼求親,不被大涼王以公主尚小的年齡拒絕了。”
楊旬邑:“看來這次簽訂盟約,南疆王倒是起了個很好的推力。”
夜幕也是吊兒郎當的笑了一聲,道:“聽聞那南疆王回了宮便大發雷霆,現如今知道我們兩國要商定盟約,還不得氣的吐血。”
楊旬邑笑了一聲,換了個話題:“有查到四王的行蹤麼?”
夜幕的聲音突的就低沉了下去,搖搖頭道:“未曾。”
“……罷了,先將此事放到一邊,此次晚宴,你負責守衛宮中。”
“是。”
…………
三人又閑聊了些什麼,楊旬邑便讓夜幕先下去準備準備,夜幕應了一聲,幾個跳躍便已不見。
“陛下,淑妃娘娘求見。”楊旬邑正和梅吟霜說著話,魏元的聲音便從外麵傳了進來。
楊旬邑皺了皺眉,道:“她來幹什麼?讓她回去。”
魏元領命,出去了。
看著眼前如往常一般衣著華麗,氣焰囂張的淑妃梁文錦,魏元有些兩難,開口朝她道:“娘娘,您也聽見了,陛下正在忙呢,您要不先回去?”
梁文錦也自是聽見了楊旬邑的聲音,咬了咬下唇,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旁邊低著頭的一個宮女拽了拽袖中。
“娘娘,雞湯。”
宮女聲音很低,卻止住了梁文錦的動作。
梁文錦咬著唇,雖有些不甘心,但還是從宮女舉著的托盤上拿了上麵放著的那一小碗雞湯,看著魏元。
抬眼有些楚楚可憐的說道:“魏總管,這雞湯是本宮特意為陛下熬製的,具有安神的功效,你便讓本宮進去吧。”
魏元有些為難的道:“娘娘,您也別為難老奴,這陛下的話,您也不是沒聽見。”
“梅妃那賤……”梁文錦收了聲,趕緊改口,笑著道:“梅妃娘娘是否也在殿內?”
魏元點頭道:“是呢,所以娘娘不要再為難老奴了,老奴這也是奉旨辦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