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婼將手擦了擦,看著她笑道:“紫桉,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回頭路可走麼?”
那笑中的淒涼和悲寂讓沈紫桉一陣沉默,如果不是生在相府,她或許真的想一輩子就這樣平淡無奇的生活下去,可是……她不能!
看著沈紫桉沉默,李燕婼走過去握著她的手道:“紫桉你放心,表姐一定會讓幫你殺了梅吟霜,讓你登上那後位!”
李燕婼說著,眼中的光彩和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交織在一起,看上去詭異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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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太常寺卿尹正和左相戚千源,右相沈國良,還有司馬將軍和太傅都站在下首,楊旬邑沉著臉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看著他們,夜幕抱胸站在楊旬邑身後。
“尹正,之前的案子可有著落?”
聽著楊旬邑沉沉的開口,尹正上前抱拳,國字臉上滿是正義,道:“回皇上,之前的案件,雖有不少目擊者,但總歸是有大批的人都說是梅妃娘娘將其推下,所以一直沒有進展。”
沈國良聽後,抱拳道:“皇上,您切不可因梅妃的狐媚之術而包庇她啊,種種證據確鑿,這還有什麼可說的麼。”沈國良一臉的痛心疾首,“況且臣女現在還在太醫院躺著,嫣然那孩子命苦,竟然就那麼去了!”
楊旬邑的臉色更沉了,整個禦書房都籠罩在低氣壓之下。
戚千源聽著皺眉,朝沈國良道:“右相這話可就說不過去了,現在案子還沒結,你又怎可如此說,況且司馬將軍之女離世時,梅妃娘娘可還在梅悅宮關著禁閉,這事跟娘娘又有何幹?”
太傅冷哼了一聲,接話道:“左相大人,你與梅妃娘娘幹係好,自然會向著她說話,可你也應該知道,近幾日東江,西湖一帶都陸續被人撈出有‘梅後臨,天災降’字樣的石碑,這梅,自然是指梅妃娘娘!皇上,這可是大凶之兆啊!”
而司馬雄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楊旬邑猛拍桌子,冷著臉道:“朕養你們這班人,就是為了讓你們來非議朕的家事!?今日朝堂之上如此,現在又如此!”
沈國良道:“皇上,這已然不是家事這麼簡單了,此番林大人前往徽州治水受傷,現在大涼來此簽約又遇到此事,皇上,自從梅吟霜當了後宮之主,雖未正式封後,但上天已經給了我們警示了啊!況且梅妃心思毒辣,臣女與司馬將軍之女就是很好的例子,此女絕對不宜留在後宮,位居高位啊!”說著跪下來道:“還請皇上廢了梅妃的妃位,打入冷宮,以正我天聖國氣!”
戚千源皺著眉剛要反駁,便聽見楊旬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他們,臉色冷的都能結冰,大聲怒道:“難道我天聖國氣就要靠廢掉一個女人來正嗎!?林子傲受傷,你們不去查是誰幹的,竟然到這裏來給朕說是朕的一個妃子的錯!撈上的石碑是上天的警示?秦代陳勝吳廣起義時所用的魚腹藏書的手段,這石碑跟那個有什麼區別?還是說,民間有人看不慣朕的暴行,要起義了?!在朕看來,你們是不是都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不適合再在朝堂上商議國事了,不如趁早回了鄉下去安度晚年吧!”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沈國良等人也是許久未見楊旬邑發如此大的脾氣,趕緊跪下來。
楊旬邑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揉著額間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左相和司馬將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