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夫人平靜地喝完了那碗桂花蓮子湯。
桂花很甜很香,蓮子煮得很麵,在口中有非常完美的口感。以往來說大夫人最喜歡的便是這粥,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難以下咽過。
老夫人看著大夫人將那粥喝完,笑了笑道:“我還記得你最喜歡喝這粥,看來沒有記錯。”
大夫人垂下眼睛道:“娘的記性總是好的。”
“現在不行了,老了就要服老。”老夫人看似無意地說。
這場鬧劇過後眾人用飯更是多了幾分小心翼翼,就連還在奶娘懷裏的嘉哥兒都不是那般鬧騰了,隻是還是一個勁的伸手要吃飯。
二姨娘尷尬不已,抱著嘉哥兒道:“老夫人,嘉哥兒今日不知道怎麼了,調皮的緊……”
“沒事。”老夫人看了一眼二姨娘有些擔憂的神情,“你和嘉哥兒先回去吧,嘉哥兒說不定是鬧瞌睡了。”
二姨娘如願以償地抱著嘉哥兒急急忙忙地走了。走到門外方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心道今晚實在是詭異的緊,她剛剛多嘴說的那句話不曉得大夫人有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大夫人過了今晚,還能翻得出什麼浪花來不成?二姨娘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她收拾不了大夫人,可有的是人能收拾大夫人。大夫人做了那麼多壞事,是遲早要遭報應的。
這相府裏,隻有大小姐二小姐四小姐和五、六小姐,卻沒有三小姐。那是因為她當年出生的那個孩子剛剛生出來,就被宣告了死亡。
她那時候年輕氣盛,不曉得有些藥物能夠讓人提前生產。以為老爺的寵愛就是自己立身的根本,於是對大夫人肆無忌憚地挑釁。在懷了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大夫人終於出手了,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竟然收買了那穩婆,穩婆在給她自己臨產前喝的藥物裏麵放了東西。
孩子生出來便是沒氣的,一張小臉烏青烏青,看起來分外嚇人。老夫人連聲道:“真是作孽啊!”卻什麼都沒有做,隻是將那孩子埋了,僅此而已。
“看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二姨娘抱著嘉哥兒,摸著嘉哥兒溫暖的小手痛快地說道。
老夫人一出手,定然是雷厲風行,不可能隻有一碗簡簡單單的蓮子湯。那個賤人,怎麼可能讓她這麼痛快地死!
一場宴席在奇怪的氛圍當中結束了。
結束的時候老夫人看了一眼宋進賢沒說話。宋進賢會意,眾人都走了之後留在老夫人院子裏說話。
大夫人嘴角顫了顫,最終還是苦澀地問道:“老爺,需不需要我和您一起服侍老夫人?”
宋進賢看大夫人的眼神冰冷當中帶著一絲厭惡和懷疑,淡淡地道:“不用。”
大夫人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老夫人看著宋進賢走進來,屏退了所有下人道:“我今天晚上這麼做,你能理解麼?”
“娘,這件事難道真的是……”
宋進賢的聲音當中仍然帶著一絲不可置信。他有些不相信,大夫人竟然真的做出了這件事。他原來隻覺得大夫人有些貪財,但對老夫人至少還是恭敬的。誰曉得竟能做出這樣的事?
“她其實早就已經對我下手了。”老夫人看著宋進賢不無諷刺地說,“若是算上上次,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這次多虧宋初提前給我的解毒丸,我才能勉強逃過一劫。”老夫人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我本想饒過她一次。誰知道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竟是真的要將我置之於死地不可。”
宋進賢氣得臉色發青,怒氣衝衝地站起來道:“這賤婦,我今晚定要將她打死!”
“莫要說混話!”老夫人臉色也嚴肅起來,“你莫要以為安國公會放過你。若你真的將楚秀打死了,我們宋家也許就完了!”
“那該怎麼辦?”宋進賢聞言一驚,心中更為煩悶:“總不能就讓這妖婦為非作歹,攪得我們家宅不寧吧!”
“雖然不能將其直接處死,可內宅裏的事情誰說的清楚?”老夫人行事一向果斷,“便將其關進後院好了。後院蚊蟲又多,閑雜人等也多,少不得會出點什麼事。”
宋進賢聞言眼睛一亮道:“都聽娘的。”
老夫人淡淡地點了點頭。
大夫人卻在房中像是困獸一樣地走來走去。
宋芊芊不禁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不耐煩道:“娘,你在做什麼呀?我想要回房了,不成嗎?”
“芊芊,你今晚必須和我呆在一起。”大夫人沉聲道,“萬一你爹要對我不利,你就要把他拉住,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