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轉過身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喬若雪,寒風在兩人之間猛烈地刮著。安國公冷笑道:“這次你滿意了吧。”
“和我有什麼關係?”喬若雪聽見安國公這樣說心中不禁一陣煩悶,“為什麼隻要一關乎宋夫人的事情你就完全不能冷靜下來,甚至連聽別人說一句話都不願意。你看看你眼前的大夫人,真的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小時候的妹妹嗎?”
“楚秀她不是這樣的人。”安國公眼中閃過憤怒的光,“即便是,也一定是宋進賢把她逼成了這樣的!她小時候連一隻螞蟻都不舍得踩死,怎麼會成了這樣的人!”
喬若雪靜靜地看著他。
那邊大夫人像是為了印證安國公說的話一般,哈哈大笑道:“四姨娘,你終究還是鬥不過我!我不光要你死,還要你的女兒也不得好死,你們統統都給我去死!隻有我和芊芊才是最尊貴的,誰也不能挑戰我們!”
喬若雪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
宋初正在老夫人麵前安安靜靜地抄寫著佛經。
老夫人看著宋初,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而又複雜的神情。
這個孫女的性格太像年輕時候的自己,這讓她感到欣慰;對大夫人下的狠手就連老夫人年輕時候也要自愧不如,老夫人心中又有些擔憂。
她便拿了個果子遞到宋初麵前道:“抄了這半日,總是也累了。吃個果子休息一下吧。”
宋初便放下筆,道了謝接過果子。
老夫人歎氣道:“這件事你本可以不動手的。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放過楚秀的,讓我替你報仇豈不是更好?你還未出嫁,手上便染上了血腥……”
“宋初當然知道祖母會替宋初報仇。”宋初安安靜靜地說,“隻是報仇這件事,孫女還是喜歡自己做。”
老夫人不禁搖了搖頭。
安國公府這兩天卻好像炸開了鍋。
大夫人每天白天睡覺,晚上又哭又唱。那哭聲又大又哀怨,仿佛有著天大的委屈一般,整個國公府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知道的都說是宋家來了個瘋婆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國公府有什麼冤魂。於是京城當中關於安國公的流言更為廣泛,甚至有人說是因為安國公為了逆天改命,讓自己坐上皇帝的位置,殺了很多女人,現在這些女人在安國公府裏麵整夜整夜地哭泣。
安國公半夜怒氣衝衝地坐起身子不言不語。喬若雪被楚秀的哭聲吵得心煩意燥根本睡不著,看見國公坐起身問道:“是不是渴了,要不要拿些茶來給你喝?”
安國公怒氣衝衝地道:“不用!明日我便要去宋府問個仔細,我妹妹是何等聰明伶俐的人,如果不是遭受了虐待怎麼可能會發瘋!定然是宋進賢為了和自己的小妾卿卿我我,便給我妹妹下了毒!”
喬若雪聞言不禁歎了口氣。
安國公皺眉道:“有話便直說,天天歎氣歎的我心煩!”
喬若雪便道:“國公您看,宋夫人從宋府出來的時候沒這麼瘋。你即便說是宋相做的,能有什麼證據?到時候宋相又是告到皇上那裏,恐怕我們府裏沒有第二年軍餉的錢可以出了。”
安國公並不是完全聽不進建議的人,聞言道:“那你說怎麼辦?”
喬若雪便提建議道:“依我看來,應該先請一些有名的醫生來。這兩日給宋夫人請的全都是禦醫,禦醫雖然醫術高超,但是大多數情況下不敢用藥,這樣怎麼能好轉?何況禦醫也並未把脈出宋夫人被人喂了藥的情況,想來應當是被什麼事情刺激的了。心病還要心藥醫才是。”
安國公聞言,歎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好端端的妹妹如今成了這樣,我心中實在焦躁的很。”
“老爺您貴為國公,日後想要為宋夫人報仇的機會多得是。”喬若雪冷靜地說,“現在您一口答應了皇上那麼多銀兩,皇上想必已經開始懷疑您了。西北的軍火生意千萬不能再繼續,您也要有空和皇上哭哭窮才是。”
安國公沉默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喬若雪說的有道理,但隨即又道:“若我現在不做那軍火生意了,好處豈不是讓宇文厲那小子占完了不成?”
“二皇子並不得皇上的喜歡,背後也沒有勢力支持,國公您隻要日後想拿回來,豈不是隨時都能夠拿回來?”喬若雪有些深意地說道。
安國公沉思一會兒,道:“你說的很對,倒是我想的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