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沒有如果。
史書記載，上官皇後一生無子，當後三十年，後宮一片安寧，百姓安居樂業，人人稱之為聖後，甚至連最嚴苛的史書學者也稱讚她實為一代賢後。
潤化一百零四年，上官皇後病逝，臨去世前，傾城皇就呆在她身邊，看著她麵容憔悴，逐漸的沒有生氣，他眼眶卻發紅，還是忍不住問，“你告訴朕，這一生，你有沒有愛過朕？”
明明把她救回來的人是他，明明許她一國之後位置的人也是他，可是她心裏是不是始終都沒有過他？
哪怕她成為他的皇後，哪怕她一直沒有為他生下孩子，哪怕她心裏有著另外一個人，可是他依舊把她當做他的皇後。
上官琉璃睜開眼看著皇上，釋然的笑了，“自然，愛過。”
在她最絕望的那段時間，是他救了她，幫了她，照顧她，哪怕他們之間存在著利用和利益關係，可是曾經悉心照顧她嗬護她的這樣的人，誰會不心動呢？
可是……她心裏卻早已有人了。
傾城皇看著她眼中的神采，已經有了答案，他垂眸，“朕知道了。”
“皇……”
“朕知道你想說什麼。”他闔了闔眸，最終，聲音釋懷說，“朕會下一道聖旨廢後，朕放你走，你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去找他了。”
他放她走。
上官琉璃終於笑了，這麼多年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夜晚，禦醫說她撐不過今夜，她卻起身，讓丫鬟給自己梳妝打扮，她坐在床頭，感覺生命從她體內流逝，似乎冥冥中聽到了黃泉的鈴聲，她抬起頭來，紅燭搖曳中，她看到有人來接她了。
冥冥中，黑影閃過，黃袍加身，身形挺立，卻是她夢中的年輕模樣。
她已經五十歲，早已不再美麗，可是這一刻，她卻笑的格外動人，“你來了。”
紅燭燈光中，她宛若回到了嫁給他的那一夜。
時光荏苒，但是曾經所愛，一直都沒有變。
……
“卡！”
頓了頓，黃導補了一句，“殺青！”
片場裏，安安靜靜。
劇組裏的工作人員許久回過神來，他們臉上都掛著很低落的神采。
“就這麼結束了？怎麼說呢，我感覺自己心裏空落落的，好像有一種感覺告訴我，故事的結局不應該是這樣，不應該是個HE的結局嗎？”
“我也感覺心裏空落落的，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你們說上官琉璃最後是不是後悔了，她複仇那麼久，可是最後皇上卻用寧可死也要抱住她的勇氣抱住了她，你們說，她是不是後悔了？”
“人生哪能處處都是HE的結局，這才是人生嘛，有遺憾，有失之交臂，有懊悔，這才是人生。”
一群人還無法從戲裏走出來。
黃導打斷他們，“好了好了，別扯些大道理了，我就問你們，殺青了，開心不開心？”
“開心！”
劇組裏的人立刻拋下情緒，聽見‘殺青’兩個字，差點歡呼起來。
難過？
搞笑，難過是什麼？
趁著眾人歡呼的空，唐清歌深吸一口氣，從鏡頭前走出來，忍住身體發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