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
一大清早,禹陵新貴夏之然的侯府就迎來了一位特殊的人——夏侯府的四小姐夏莫然。
說她特殊,是因為她本非夏家小姐,隻因七王爺的一句話,夏家不接受也得接受,夏莫然從此成為夏侯府的嫡出小姐,夏之然的義妹。
無利不起早,永芳街的小販們在春寒料峭中,就看到一名身著白色素衣的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夏侯府的朱紅色大門。那女子白紗遮麵,看不清麵容,但身材玲瓏有致,自有一股清貴之氣。
“四小姐就住這裏?”夏莫然的丫鬟芝玉掃了一眼蕭瑟的梅園,瞪著李管家問道。她雖是夏侯府的家生子,可從七歲起就服侍夏莫然,離府八年,與家人的感情又怎及得上夏莫然?
“放肆!”李管家黑著臉斥責道,“老夫人安排四小姐住的梅園,你一個丫頭,有什麼權利置喙?”
印象中嚴厲肅然的聲音響起,芝玉驚了驚,低著頭不再吭聲。
夏莫然露在白紗外的眸子掃了掃李管家,並未多言,接著便波瀾不驚地踏進了梅園斑駁的大門。
可能接到了她回府的消息,梅園早就已經打掃一新,雖然看著蕭瑟,但勝在素雅,不說別的,園子裏那幾棵紫竹就是夏莫然喜歡的。
走進屋子,清一色紅木家具,到處彌漫著一股老舊之氣,但桌子上那套青色汝窯茶具,以及幾上的那隻粉色雕蓮花的梅瓶,是新的。可以看出,夏家老夫人雖然不待見她,但顧及七王爺,還是不敢做得太過,至少麵上要說得過去。
夏莫然雖白紗遮麵,可身上並未流露出任何不滿的氣息。沉穩,是李管家對她最初的評價。
“母親住在什麼園?莫然剛回來,梳洗一番便去拜見她。”隨意地撥弄著桌上的茶盤,夏莫然問道,聲音不高不低,讓人聽不出情緒來。
“四小姐,老夫人不巧今日天未亮就去落霞寺拜菩薩去了,等過幾日她回來了再拜見不遲。”李管家眸也不抬地回道。
李管家身上所表現的疏離,夏莫然又如何不知?對他的話也感到非常搞笑,不是初一不是十五,又沒發生什麼大事,一大早的趕兩三個時辰的路去拜菩薩,還要幾天後再回來,這是得多不待見自己?
不過她本來就不是真的夏四小姐,也不會對夏家有太多的期待就是。
“老夫人走前特意交代奴才,她雖不在家,但萬不可怠慢了四小姐,接風宴還是要辦的。四小姐先歇息片刻,午飯前奴才會著人來請四小姐,二小姐、三小姐、秦姨娘、張姨娘會一起給四小姐接風。”夏莫然的無言讓李管家禁不住訝異地抬了抬頭,又不動聲色地說道。目光觸及夏莫然這麼長時間還未拿下的麵紗,心中了然,恐怕她毀容的傳聞是真的,也因此老夫人才敢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