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詩韻看著夏莫然,笑得幸災樂禍,她和孫丞相的孫女兒孫素雅一向交好,當然要幫著素雅打擊其她人了。
“夏莫然,莫非你當本郡主的話是耳旁風不成?”陳西寧見夏莫然並沒有跪下的意思,麵色一沉,冷聲說道。
夏莫然卻沒有任何懼色,目光清淩淩地掃了一圈眾人,道:“郡主的話臣女不敢不從,隻是臣女素聞已故的陳皇後德行出眾,為人最是公正,料想她的娘家人也差不到哪去,若郡主真要臣女跪的話,在場品級不如臣女的都要下跪,以示郡主的公正。”
陳皇後正因為德行出眾,才被皇帝立為後,甚至她死去多年也沒再立後,宇文奎直言再沒第二人德行勝過先皇後的。如果陳西寧今天不要其她貴女下跪,偏偏隻讓夏莫然下跪拜見,有失公允之下汙的便是陳皇後的名聲。
陳西寧跳進了夏莫然的坑裏,讓她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跪,陳皇後的名聲汙定了,甚至陳家的教養都要受到質疑。不跪,未免讓人覺得堂堂二品郡主怕了無品級的臣女。
陳西寧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臉上陰沉得厲害。
夏莫然卻沒有步步緊逼,隻笑道:“臣女也聞郡主從小便十分知禮儀,懂規矩,今天不過受了旁人的挑唆罷了,陳家的女兒都是極好的,否則怎麼會出了個陳皇後?”
這算是給陳西寧鋪了台階,隻要她順勢下就行了,順便禍水東引,讓挑撥離間的方詩韻承受她的怒火。
方詩韻接到陳西寧懷疑的目光,心肝顫顫的,這位郡主可不是善茬,讓她這個一向在貴女圈子裏橫行無忌的人都要避其鋒芒。她目光在夏莫然麵紗上遛了一圈,一個主意爬上心頭,湊到陳西寧耳邊輕聲說道:“四小姐倒是長了一張利嘴,當初也定是這樣說得七王爺心動的吧?郡主何不讓人揭了她的麵紗,替太子把把關,他未來的太子妃人選到底是真醜還是假醜。”
夏莫然總算知道陳西寧對她的怒火從哪來了,這矯情的郡主根本就喜歡七王爺嘛,所以才這麼容易被方詩韻挑撥,把她當成了假想敵。
“本郡主今日就瞧瞧夏四小姐長了一張如何傾城國色的臉!”陳西寧聽了,怒火果然再次被挑起來了。
隻見她話落便從身後掏出一隻黑亮亮的鞭子,“啪啪”兩聲打得地麵塵土飛揚,讓在場嬌滴滴的貴女們無不目露恐懼,暗道夏家四小姐今日要不得善果了。
陳西寧凶光畢露,接著用力一甩,那黑亮亮的鞭子猶如要吃人的惡龍,直直地往夏莫然麵上襲來。
“小姐!”芝晴和芝玉齊齊驚呼,她們離得遠,根本無法阻止。
這一鞭子下去,就算沒有毀容也變成真毀容了。
貴公子哥們紛紛別轉了頭去,不忍直視,心中紛紛告誡自己打光棍一輩子都不可娶西寧郡主這隻母老虎,妾從今往後,陵城一害的頭銜就要從方詩韻身上轉給她了。
見那鞭子以銳不可當之勢襲來,夏莫然目光一冷,猶豫是要躲過去還是任憑她抽一鞭。
千金一發間,“嗖”的一聲,不知從哪裏射出一枚小石頭,擊斷了陳西寧的鞭子。
“哪個混賬東西敢毀了郡主的鞭子?”陳西寧的丫鬟巧儂橫眉豎眼道。
“怎麼,本王也毀不得?”
冷漠中帶點狂傲,夏莫然聽著記憶中那熟悉的聲音,心神激動了片刻,七王爺宇文謹,他們終再見麵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