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地處禹陵西北部,氣候嚴寒,桃花自是難見,聽說樊貴妃來了陵城後,很是喜歡落花繽紛的桃花盛宴,宇文奎為博美人歡心,命人在皇宮東北角上的空地移栽了上萬株桃樹,造了一座桃花林。
花了半個時辰才進了宮門,又花了半個時辰七拐八繞的才來到舉辦宴會的桃花林,此時才辰時末,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一個時辰,負責此次桃花宴的貴妃宮女官便安排先到的人自行娛樂。
夏莫然穿越至古代後第一次在上流宴會中露臉,除了另三位,她也認不得什麼千金貴女,因此百無聊賴地欣賞起桃花來。而她生怕夏明然姐妹又惹了什麼事端來,也就拘著她們跟在身後一起賞花。
微風吹過,引起粉紅色的花瓣翩遷起舞,的確美不勝收。
桃花在夏莫然眼中是道美麗的風景,殊不知自己也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隻見她閑庭信步地穿梭著在桃樹間,偶爾伸出手去接半空中飄落下來的花瓣,那種輕靈,那份嫻雅,就像憑空出現的桃之精靈,跟在她身後夏明然夏玉然兩姐妹反倒變成了襯托。
身處林間看台上的某些男子險些看癡了。
那女子還未看清容貌,就那清雅纖麗的身段子,已引得他們遐想無限了。
“那女子是誰?本宮怎麼沒見過?”太子宇文愷喃喃地問道,清秀的臉上有股子未脫的稚氣。
當今皇上宇文奎已經五十多歲了,宇文愷是他的孫子,當然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宇文奎並不是沒有兒子,相反兒子還很多,不立兒子反立孫子做儲君,放到哪個國家都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宇文奎也不想,可是誰讓宇文愷得到七王爺宇文謹的鼎力支持呢?
宇文謹的理由很充分,前任太子是宇文愷的父親,父親死了,太子之位當然應該由兒子繼承。偏偏宇文奎已年暮,且久病在榻,實在沒有能力再跟年輕的皇弟宇文謹較勁。所以宇文謹雖然隻比宇文愷大了十歲,實際卻是他的皇叔公。
坐在宇文愷身邊的紫衣女子朝夏莫然嫉妒一瞥,她正是閔賢妃的侄女閔心妍。
想到自己和柳姿姿在青城做的好事,閔心妍放心一笑,對著宇文愷嬌聲嬌氣地說道:“太子怎麼把自己的未婚妻給忘了?”
柔弱無骨的小手攀扶著宇文愷的手臂,讓宇文愷好一陣蕩漾,腦子也成了漿糊。“本宮的未婚妻?”
此情此景,在場的其他男女無不知曉,回來不過兩三日,這閔心妍怕是早就爬上了太子的床。
其中一個白色錦袍的男子看著遠處風姿綽約的身影,眼睛裏閃過興味。
“太子慣會跟心妍裝傻,夏侯爺的四妹可不是太子的未婚妻?”閔心妍裝作生氣地說道。
那女子是失了容貌的夏莫然?那個掉進皇叔公懷裏無父無母的孤兒?宇文愷被惡心到了,神色間哪還有剛才的癡迷,隻剩下濃濃的厭惡。
“閔小姐說的是,夏莫然可不是太子的未婚妻?太子難道想不認不成?”一旁喝茶的嚴家公子嚴煜湊趣道。
嚴家隻有嚴煜的父親做了四品的通政使司副使,可嚴家是禹陵首屈一指的世家,因此嚴煜跟這些王公貴子打交道一點沒壓力,他跟太子交好,也就看中太子身後的七王爺地位超然。
林間那女子是夏莫然,嚴煜早就知道了,她跟西寧郡主鬧的那一出,他就在現場。
“太子想賴賬了,五皇子你說如何是好?”嚴煜調侃道,順便把事不關己的五皇子拉下了水。沒辦法,日子太無聊,總要來點調劑品才是。至於夏莫然,嗬嗬,對不起,也隻有委屈她了,誰叫她醜呢,又無權無勢。
“夏莫然是未來的太子妃人選,這是七皇叔定的,子鈺想賴也不成。”五皇子宇文欽,也就是那白衣男子說道。
子鈺是太子的字,宇文欽比太子長了一輩,當然有資格叫他的字,也更顯得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