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黑很長很狹窄的走廊,後麵似乎有頭蠢蠢欲動的野獸在追趕,我不敢停下腳步,隻好沒命地奔跑,可是不管我跑了多久,跑了多遠,都像是在原地踏步,黑暗一直黑暗,野獸依舊怒吼,這一條走廊似乎沒有盡頭,隻有深不見底的黑暗,令人心生絕望。
突然,不知從哪裏來的利器割傷了我的手臂,那股鑽心的疼深入骨髓,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野獸的獠牙依附在我的肩膀上,像是啃齧,像是生吞。
漸漸的,漸漸的,野獸的麵容扭曲成胡秘書的模樣,我一聲驚呼,不好!他像是發現了我,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口中也不停歇地發出桀桀笑聲,陰森而且滲人。
“小姐,小姐……”似乎有人在搖晃我,右臂細微的刺痛令我不自禁眯起了雙眼,然後驟然驚醒。映入眼簾的是一臉慌張的護工,我的眼神應當是足夠迷茫並且困惑,不然護工不會驚慌失措地解釋自己的舉動:“小姐,我看你睡覺時像是在做噩夢,不停歇地叫喊,就自作主張把你叫醒了。”
不停歇地叫喊?
我的臉刷一下變得燥熱起來。這實在是令人覺得不好意思,於是我略微有點羞澀地說:“沒關係,還有,謝謝你。”
“不用客氣嘞,我們家鄉那裏的人說啊,如果有人在做噩夢,沒有人喊醒他,他就要被拉去當水怪的。”護工小哥一臉認真地說。
“啊?為什麼是水怪哦?”
“我也不知道哩,可是我想啊,姑娘這麼好看,當水怪好可惜的嘞。”
護工小哥剛說完,就忽然覺得自己不小心說錯了什麼,慌忙轉開臉,然後一本正經地做日常工作。我想隻要是個女生,被誇好看都是會開心的吧。於是心安理得地將讚美收下,然後時不時逗逗護工小哥,不得不說,養病的生活突然就豐富多彩起來了。
時間過得飛快,當我還在感慨,前一陣子手臂時不時地刺痛令我萬分無奈時,一下子一星期的時光就如同不複返的東逝水,一溜煙跑得歡快而且不帶停頓。期間易旭東帶來了兩個好消息。
一個是終於平反我的冤屈,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曉了,並非是我泄露公司機密文件,而是胡秘書。我先前所背的黑鍋終於從我的肩膀上卸下,這令我開心而且輕鬆。
第二個則是法院很快就受理了起訴胡秘書的案件,如果沒有意外,等到時候呈上去的證據齊全,胡秘書的牢獄之災定是逃不開的。可惜的是胡秘書在醫院隻呆了兩天,第三天醫護人員查房時,他已經逃竄不見了。
泄露企業機密文件,栽贓陷害,故意殺人,畏罪潛逃,林林總總的罪狀加起來應當能夠令他下半輩子安分守己在牢獄中度過了吧。
傳聞中他的確是因為情傷而心理扭曲,渴望他人關注,可自身性格原因又是極易被人忽略的那種人,於是偷盜這種事幹得得心應手,殺人也有了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