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思柔遇害了?
餘幼容腦中浮現出一張唇紅齒白的少女麵孔,昨日在河間畫舫她還瞧見了她,這一晚上的功夫竟然就出了意外。秦家是河間府首富,影響非同小可,難怪傅文啟急到來找她。
“恐怕要讓傅大人白跑一趟了。”
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傅文啟歎息著搖頭,“我不勉強你,隻是可惜溫庭了,我實在無法相信他是凶手。”
聽到溫庭兩個字,餘幼容倏然抬頭,連瞳孔都微微擴了下,她蹙眉,“這件事跟溫庭有什麼關係?”
餘幼容就是個閑散懶人,沒有興趣管人間疾苦,溫庭是唯一的例外。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溫庭她剛執行完任務,一身重傷倒在他的茅草屋外,被他撿了回去。
溫庭自幼便被人間疾苦迫害,一開始跟著父母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後來父母先後去世了,他便就守著這處茅草屋自給自足。
即便再不幸,他卻保留著一顆赤子之心。照顧餘幼容的那兩日,他都沒讓她餓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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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啟先帶餘幼容去了案發現場,是一處廢棄多年的古宅。
彼時餘幼容已換了男裝,素色衣衫將她融在一片雪色中,淡漠的臉上裹著寒涼,又冷又燥。
來的路上傅文啟已跟她說了事情原委。
昨日秦傲茗組的那個局散了後秦思柔就沒有回過秦家,有人在溫庭的茅草屋外見過她,據說待了挺長一段時間,還發生過爭執。那人有聽到秦思柔罵了溫庭。
這些事情也在溫庭那裏得到了證實,昨日秦思柔確實去找過他,但吃了閉門羹後她就走了。
古宅中。
幾名捕快已等候多時,他們從大清早接到報案就過來了。此刻早已凍得鼻涕橫飛,正抄著雙手在原地蹦跳著取暖。
見到傅文啟,這群捕快的頭小跑過來,“傅大人。”
傅文啟對他點點頭,因為待會兒秦家的人要去府衙認人,必須將屍體趕緊帶回去,時間緊迫,他並未向他們介紹餘幼容。
“按照陸爺以前的規矩,案發現場沒人動過,等勘察後再將屍體帶回府衙。”
繞過古宅前廳,後麵有處庭院,秦思柔的屍體此刻就躺在庭院正中央的皚皚白雪之上。
她身上所穿的湖藍色錦緞小襖胸口位置暈開一大片血跡,雙目圓瞪,薄唇微啟。
餘幼容站在庭院旁的長廊上,淡漠的杏眸中沒有太多情緒,仿佛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死。
昨日這場雪整整下了一夜,庭院中早已積了厚厚一層雪。
因為傅文啟吩咐過不得靠近屍體,屍體周圍的雪上並沒有腳印,隻在庭院邊緣有些大小深淺都差不多的足跡,應是那些捕快留下的。
至於屍體身下的那灘血跡,輪廓清晰,上麵覆著薄薄一層雪,可以推斷出屍體放在這裏的時間。
是雪將停時。
也就是說,凶手在雪將停時將屍體移到了這裏,但卻沒有留下任何腳印,且多餘的血跡都沒有。
見餘幼容不說話,也沒有進一步行動,傅文啟就在一旁等著。
不遠處的那幾名捕快本以為傅文啟來了他們就可以將屍體帶回府衙,不用在這裏受凍了,結果過去半天傅文啟也沒說到底要怎麼做。
有人小聲抱怨道,“傅大人說案子棘手,要去請人,我還以為他會帶什麼厲害的人回來呢!”
他抬頭嫌棄的瞥了幾眼長廊上那個文質彬彬、書生模樣的弱質男子,“那人是誰啊?”
站在他身旁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們還記得以前那位屢破奇案的陸爺嗎?”
“當然記得!”
提到陸聆風,這群小捕快立即亢奮起來,“我就是因為他才來當捕快的,可惜連人都沒見到過他就離開了河間府,也不知道他這麼長時間去哪兒了。”
“我倒不是因為他才來當捕快。但是我能當上捕快他幫了很大的忙。”
“你認識陸爺啊?”
旁邊幾名小捕快的眼睛立即亮了亮,卻聽這人又說,“我哪能認識這種大人物啊!是我爹一開始不讓我當捕快。後來我爹崇拜上了陸爺跟變了個人似的,以我當捕快為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