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繹剛抱起餘幼容時,溫庭原本是想阻止的,但聽到那句“不嫌頭暈,你就動。”便就沒動作了。
隻寸步不離的跟了上去。
而小十一和薑芙苓這兩隻小的,則驚訝得雙腿像是釘在了地上一般。薑芙苓原本就哭得眼睛像小兔子般通紅,現在連帶著嘴唇也被自己咬的通紅。
這這這——太子殿下怎麼能抱陸公子呢?他們兩人可都是男子啊!若是被人看了去,被別人看了去!
薑芙苓生氣的跺了兩下腳,心裏莫名升騰起一股鬱氣。
至於小十一則嘟著嘴暗自抱怨,他七哥對陸聆風也太好了吧!七哥都沒有抱過他呢!
嫉妒!
**
沒有回桃華街,而是去了餘幼容和溫庭的院子,因為離長安街比較近。
上了馬車沒多久餘幼容便睡著了。
沒忍心叫醒她,下馬車時也是蕭允繹抱的她,一直到將她放到床上,生著病的人竟然都沒醒。
餘幼容本就是冷白皮,此刻連唇色都泛白的樣子乍一看有些嚇人。蕭允繹剛準備去找大夫,床上的人幽幽醒了過來,沙啞著聲音說了一句。
“水。”
床前的人匆匆去倒了杯水,又將她半扶起,小心翼翼的喂著。喝了大半杯床上的人才搖搖頭,不要了。
“我去請個大夫來瞧瞧。”
“不用。”
要是請個大夫來,這人不就知道她受了很重的內傷?到時候問起來她該怎麼回答,她不是不會撒謊,隻是覺得特別麻煩。而且現在,她不想動腦子。
盡管頭暈,餘幼容竟還沒忘記蕭允繹也受了傷。
她慢悠悠的將蕭允繹的胳膊拉過來,放在自己身前,靜下心為他號了個脈,脈象不太平穩,但問題也不大。
號完脈後,餘幼容主動躺了回去,又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明天就好了。”
不想看到蕭允繹幽怨的目光,她索性將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將整顆腦袋都埋了進去,眼不見為淨。
望著隻剩一丁點頭頂露在外麵的人,蕭允繹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他將餘幼容的被子拉開了些,聲音裏含了絲寵溺,“悶壞了。”一拉開,果然看到某個人漲紅了臉。
倒是讓原本的慘白多了點顏色。
溫庭端著水盆進來時,瞧了兩眼站在床前的蕭允繹,覺得他和老師的距離似乎近了些,不合禮數。
他走過去詳似不經意的將蕭允繹擠到了一邊,然後將水盆放到一旁的凳子上,自己則坐到床邊,將水盆中的毛巾擰幹放到了餘幼容的額上。
做完這些,溫庭回頭看向蕭允繹,眼底晃著一絲不明的光。
“今日有勞殿下了,多謝。”
一句話便將兩人的立場分得明明白白,他跟老師才是一家人,而蕭允繹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這句謝謝還是要說的。
“有我照顧老師,殿下不必掛心。”聲音一頓,他又說,“想必殿下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就不留殿下了。”
逐客的話脫口而出,饒是蕭允繹想留下也找不到合適的托辭,誰讓他跟床上這個小女子確實沒什麼立得住的關係呢?空有一份她不承認的婚書罷了。
婚書——
對,即便她不承認,那婚書也是貨真價實的。
蕭允繹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不尋常的笑意,再看向溫庭也釋懷了。他從容不迫的轉向餘幼容。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病,改日再來看你。”
等到房間中隻剩下兩人,溫庭一改方才的溫和,板著臉看著床上的人,“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