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小姐這話就不對了,我隻是不希望令兄死的不明不白,好心給你引薦了一個人罷了。至於對付——”
宋慕寒笑得陰險,明知故問,“你為何要對付她?”
徐攸寧當然不會自己跳出來承認那點小心思,反駁不了,又咽不下這口氣,當下便有了逐客之意。
“今兒相府人多眼雜,宋小侯爺當真好大的膽子,就不怕被人告到大理寺那裏?”
已經達成這次來相府的目的,宋慕寒也不願多留,況且他心裏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鎮定。
就怕一不小心被六扇門的人發現。
他朝餘泠昔示意了下,“泠昔,你就跟著徐二小姐吧!那我就不妨礙你們說悄悄話了。”宋慕寒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
餘泠昔根本沒想過宋慕寒會將她獨自留下,這是來相府前他沒有說過的,一點預兆都沒有。
此刻麵對著徐攸寧,她又開始緊張了。
“徐二小姐——”
沒了宋慕寒在場,徐攸寧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餘泠昔,越看越覺得她沒有一點特色,放在京中也頂多是長得不難看罷了。迄今為止,也就一個薑煙可以做她的對手。
但這不妨礙她對她那個表姐感興趣。
徐攸寧隨手指了張椅子,“別站著,坐吧!”到底是相府千金,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將餘泠昔壓製得死死的。
“謝徐二小姐。”
餘泠昔四處張望了下,特地挑了張離徐攸寧稍微遠一些的椅子坐了下去,隨後便用餘光偷偷看她,心裏緊張得七上八下,跟打鼓似的。
“不必拘束,這裏沒外人。”
相較於不爭氣的兒子,徐明卿在徐攸寧這個女兒身上花的心思反而多。
從徐攸寧懂事起便給她請了好幾位管教嬤嬤,規矩禮數是極好的,教琴棋書畫的先生也沒少請。
好在徐攸寧十分爭氣,從來沒有一句怨言,也吃得下苦。
如今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特別是琴技,一曲琵琶音震驚後宮,就連嘉和帝都大為讚歎。
這一點京中眾貴女無一能同她相比,就是連薑煙都比不過她。
不過薑煙能當徐攸寧的對手,自然也有自己的長處,她畫得一手好畫,寫得一手好字,小小年紀便不比翰林院的學士遜色。
餘泠昔並沒有因為徐攸寧的這句話而放鬆,她坐的筆直,猜測著徐攸寧接下來會說的話。
“跟我說說,你那個表姐是怎樣一個人?”
“我那個表姐——”
提起餘幼容,餘泠昔除了怨恨就隻剩下怨恨,隻不過她也不敢在徐攸寧麵前暴露自己的本性,細聲細語的回道,“我表姐自幼跟隨我姑姑在鄉下長大。”
“跟著你姑姑?”
“是啊!我們一家人至今都不知道表姐的父親是誰,因為鄉下很難請先生,表姐她不識字,這規矩從小也沒立好,行事作風稍微有些隨意。”
餘泠昔自認為說的還算含蓄,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基本上全都表達出來了。
“不識字?”
徐攸寧沒掩飾自己的驚訝,追問道,“一個不識字的人是怎麼破的案?你確定不是她故意隱瞞?”
“確定!”餘泠昔沒想到會有人質疑這件事,十分肯定的解釋。
“表姐在我家住了三年,她不懂禮數,舉止粗俗,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她寫的字我也親眼見過。”
害怕徐攸寧依舊不信,她又說。
“對了,太子殿下也見過表姐寫的字。當時太子殿下還說,要親自教表姐呢!”
餘泠昔的語氣頗酸,徐攸寧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變,太子殿下知道她不識字竟然也不介意?
這倒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