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歸鬧。鬧完之後幾人一起走了過去,霍亂幫忙清理碎片,雲千流去拿掃帚掃土,那名紅衣女子則不知從哪兒搬來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新花盆。
至於枯葉——
她望了會兒正在忙著的三人,走過去將躺在地上的蘭花放進新的花盆中,一旁的雲千流順勢將簸箕裏的土倒了進去,南宮離立即彎腰將土拍拍緊。
等到將新種好的蘭花重新放到雕花木架上,五人圍成一圈,檢查著疏漏之處。
“我覺得很完美。”
雲千流托著下巴十分真誠的評價了一句,霍亂也點點頭,“我看不出跟之前有什麼區別,隻要我們不說,老大就發現不了。”
這兩人剛剛發表完自己的看法,站在他們中間的南宮離突然伸出手。
掐了一朵蘭花。
見雲千流和霍亂同時轉過頭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南宮離解釋了一句,“我看這朵花摔壞了——就掐了——”
他指指蘭花現在的樣子,“我覺得這樣才好看。”
“一共就一朵蘭花!你還給掐了!你以為老大眼瞎啊?”雲千流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我說什麼來著!讓你不要從早到晚就知道製毒,年紀輕輕的腦子就不好使了——”
“行了!”
紅衣女子掩麵笑出了聲,“老大還不至於因為一盆蘭花怪罪我們!頂多小懲大誡嘛!”
這名紅衣女子就是玄機中的錦瓊天,她的媚殺術自成一派,隻要任務對象是男子,無論老少從未失手過。
不過她本人,極其厭惡男人!
這件事很快便被五個人拋到腦後,難得聚在一起,自然要不醉不歸。除了某個不能喝酒的人。
喝到子時末,雲千流說話已經有些結巴了,他一邊拍霍亂的肩膀一邊半迷糊的問他,“聽說你最近接了新任務?”他說著猛地將手中的酒壇放下,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自然。
霍亂也沒藏著掖著,“是。”
“你——”
原本臉上的醉態因為這個“是”字散了不少,雲千流看著霍亂欲言又止,好半天他才嚴肅著張臉繼續問道,“我還聽說,你要殺的人姓霍?”
這一次霍亂沒再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握著酒壇的手頓了下,繼續喝酒,任由溢出的酒水劃過唇角。
他不以為然的抬手擦了下嘴,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雲千流這裏的情報來源向來最真最快,聽了他剛才的話另外三人也跟著朝霍亂望過去,錦瓊天問道,“姓霍?跟霍亂一個姓啊——”
她刻意拖著尾音,魅惑無雙的眼睛在雲千流和霍亂之間晃了一圈。
玄機中的這幾人關係很特別,他們難得聚在一起,交流的方式通常都是飛鴿傳書,內容也無外乎是任務。
但他們卻是互相了解信任的,很多話不用說出口便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很多別人無法感同身受的事,他們卻能實實在在的共情對方的喜怒哀樂。
他們並不知道彼此的出生和過去,也從來不會追問。
但是——如果能安穩無憂一生,誰願意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呢?他們幾個若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
又怎麼會來這裏?
南宮離在幾人當中算是反應最慢的,但此刻也感覺到了他們神態不對,“霍亂,你昨日跟我要的可以淬在長劍上的毒——莫非就是為了這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