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幼容很是認同,“那就隻能先逼寧妃認下這次中毒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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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殿下病重,康嬪跑去景仁宮大鬧一通,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嘉和帝耳中。扔下手中的折子匆匆忙忙去了永和宮。
後宮嬪妃向來由皇後掌管,此次康嬪和寧妃一事戴皇後自當要出麵。
可憐她這些日子一心隻想待在坤寧宮養胎到誕下皇嗣,沒成想竟被這兩個從不惹事的人打亂了計劃。
一群人齊聚永和宮,作為當事人的寧妃自然也來了。
康嬪聲淚俱下的控訴完寧妃的罪狀後,跪著求嘉和帝一定要為他們母子做主,嘉和帝自不會聽信康嬪一麵之詞,好在陸離一直守在永和宮,赤子心之事一問便知。
有了陸離作證,寧妃立即成了毒害蕭允承的嫌疑人,畢竟景仁宮是她的地盤,她比誰都容易下手。
再者,即便下毒之人並不是她,但事情發生在她的宮殿,總歸是要負責的。
隻不過此事距今已有十幾年,現在再想查談何容易?
嘉和帝看望過昏迷不醒的蕭允承後臉色便陰沉著,此刻麵對這一殿的人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若是莊嬪那幾個鬧事,嘉和帝覺得也正常,但眼前這兩個——
康嬪人淡如菊、知書達禮,這些年守著病弱的兒子不爭不搶,無欲無求,也因此得他幾分憐愛,是個可以說幾句知心話的枕邊人。
而寧妃,文雅從容、莊重大方,將老四也教導得很好,這些年來在他心中一直占有一席之地。
就這樣兩個可心的人竟也不讓他省心了,嘉和帝深吸一口氣,下令讓褚驥帶禁衛軍去景仁宮搜查。十幾年時間過去,哪怕將景仁宮翻個底朝天也未必能查到半分線索。
一殿的人心思各異,康嬪心慌意亂,寧妃穩如泰山,至於陸離則偷偷朝殿外瞧了好幾眼。
約莫一個多時辰後褚驥才到永和宮複命。
見嘉和帝神情鬱鬱,不打算開口,一直沉默不言的戴皇後代為詢問,“褚指揮使查的如何?”
褚驥看了看嘉和帝,見他並未阻止才回話,“臣在寧妃娘娘的寢宮發現一處暗格,裏麵有兩瓶藥,臣不懂醫術故不知究竟是何種藥!”說完褚驥雙手將藥瓶呈上。
當聽到暗格兩個字時寧妃不動聲色的表情閃過一絲異樣,再聽說褚驥竟從暗格中搜出兩瓶藥。
立即駁斥,“不可能!褚指揮使確定這兩瓶藥是從本宮那兒搜出來的?”
“寧妃娘娘是覺得褚指揮使在誣陷你?據我所知褚指揮使跟你無冤無仇吧!”底氣一足,康嬪也不慌了,“如今物證在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行了!”
因為前幾日藥物相克一事戴皇後本就鬱結於心,此刻根本聽不得這些吵吵嚷嚷,“辛苦陸院判查查這兩瓶藥的藥性,究竟是不是毒藥。務必謹慎仔細。”
“微臣自當竭盡全力。”
陸離帶著藥到一旁研究後,嘉和帝依舊沒說話,戴皇後瞧他臉色愈發的差,擔憂的問了一句。
“皇上,您沒事吧?”
嘉和帝抬手揮開戴皇後伸過來的手,掃了一圈殿中眾人又朝陸離那邊望去,似乎也想等一個結果。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陸離終於拿著那兩瓶藥走到嘉和帝麵前複命。
“皇上,這兩瓶藥一瓶是毒藥,一瓶是解藥。”說著他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寧妃,眼中有不解,“十殿下所中確實是這種毒……”
有了結果,殿中幾人的心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寧妃慌亂著辯解,康嬪不管不顧的就要上前廝打於她。
戴皇後很是頭疼的望著這亂糟糟的一幕,正要詢問嘉和帝該如何處理。
剛剛偏過頭,旁邊傳來咚——一聲物體撞擊地麵的悶響聲,在所有人的驚叫中,嘉和帝倒在地上,耳目緊閉,嘴唇發紺,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