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場明明十分強勢,語調卻委屈又無辜,因為突然湊近肩上的外袍滑落在地,餘幼容視線稍稍下移。

便透過他敞開的衣襟順著薄薄一層肌肉紋理一路看到腹部。

可能因為心虛,餘幼容眼珠子轉著,呼吸也有些亂,她嚴重懷疑這人就是在故意引|誘她。他怕她遷怒到他,幹脆出賣色相引她犯罪!

“嗯?”

久等不到回應,蕭允繹又往前湊了湊,鼻尖蹭到她的,呼吸潮濕又炙熱,一個音節也裹上了一層旖旎之色,逼得眼前的人暈暈乎乎“嗯嗯”了兩聲。

達到目的太子殿下忍不住笑了一聲,餘幼容抬頭,撞見他滿眼的春意更加暈了。

他眼角壓著欲色,將百裏無憂離開時擔憂防備的眼神拋到了外婆橋,不願淺嚐輒止的吻。

也不想憐香惜玉,仿佛要在對方身上烙個印記,此時此刻蕭允繹隻想弄痛她。

房間內本就熱,空氣隨著繼續上漲的溫度變得更加稀薄,唇舌間的糾纏霸道又強勢,正動情,門外突然傳來三聲敲門聲,緊接著是百裏無憂的聲音。

“容兒,你睡了嗎?我來給你送蓮子羹。”

膠在一起的兩個人瞬間分開,蕭允繹抬手快速合上自己完全敞開的衣襟,餘幼容也連忙幫他整理衣服。

一陣手忙腳亂後,兩人對視一眼,看到對方臉上的窘迫,忍不住笑了。

等到兩人收拾妥當餘幼容才去開門,門外站了有一會兒的百裏無憂一眼便看到了房間裏的蕭允繹,眉頭不由一蹙,語調怪怪的,“你也在?”

“百裏莊主。”

蕭允繹神色自若的同百裏無憂打了招呼,又主動走過來接過她手裏的蓮子羹,“有勞百裏莊主了。”一氣嗬成的動作看不出一丁點異樣。

隻是百裏無憂又不是未出閣的大姑娘,她成了親也生了孩子,是過來人。

瞧了眼餘幼容染了層緋色的唇就什麼都懂了,畢竟不是親娘,她也不好管的太多,“早點休息。”

臨走前還不忘狠狠剜蕭允繹一眼,恨不得動手將他拉出房間。

一直等到院子裏重新隻剩下他們兩人,蕭允繹才敢出聲問,“她沒看出什麼吧?”他可不想第一日便給長輩留下不好的印象。

餘幼容打量著乖巧如蒙學小學童的太子殿下,重重點了下頭,嘴角泄露出來的笑意差點出賣自己,腦中隻有一句話,太子殿下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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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餘幼容難得辰時就醒了,蕭允繹沒跟她住在一起,睜開眼時周圍靜悄悄的。

她穿戴整齊後慢悠悠的出了房間,推開門就看到蕭允繹正在院子裏練劍,百裏無憂站在他旁邊。

時不時的點點頭,時不時的指點一兩句。看表情應該是滿意的。

餘幼容沒打擾他們,斜靠在門框邊望著這歲月靜好的一幕,心情也是寧靜的,也自然而然的接受了昨日發生的一切。

她很慶幸百裏無憂沒有抱住她痛哭一番,也沒有跟她徹夜憶當年。

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那樣的場麵以及那樣的她,現在這般,不冷不熱,剛剛好。視線跟隨舞著劍變化步伐的人往左往右,她也很慶幸。

這個時候,他在。

足足練了兩個多時辰他們才結束,寒冬臘月裏蕭允繹隻穿了一件單衣,胸前背後皆濕透了。

餘幼容走過去扯住自己的袖口胡亂幫他擦了兩下汗,看的一旁的百裏無憂眼皮直跳,昨兒她就發現了,這孩子根本就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乖巧,而且糙得很。

作為長輩,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提醒兩句,有門人匆匆來報,“莊主,官府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