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害怕本就不聰明的腦子更加轉不過來,“他們——他們得了瘟疫,活——活不了了,我這是在幫他們解脫,我是在幫他們。”
此話一出,已有士兵握緊拳頭,隨時都有衝上來打殺蕭未央的可能。
就連蕭允繹也不由閃了閃眸光,不敢相信她竟能說出這樣的話,當下耐心全無,“到底是誰!”
“是——”
蕭未央哭喪著一張臉,眼裏已泛起淚花,楚楚可憐的,“我不知道她是誰。”
是她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流掉孩子,偷跑出去買藏紅花遇見的人,當時她不好意思跟醫館大夫開口說自己要什麼,是那個人主動幫了她。
事已至此,她心想幹脆將過錯全推到那個陌生人身上好了。
蕭未央一咬唇。
“都是她誘導了我,說隻要一把火將這裏燒個幹淨,瘟疫就不會蔓延開了,大明就得救了。”
眼淚說來就來,說了沒幾句話蕭未央哭得淚眼朦朧,“太子哥哥,未央也是一心為大明啊!但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火油,我不過是點了火而已——”
聽著蕭未央絲毫不知悔改的話,蕭允繹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揮了揮手。
“將她帶下去。”
等到蕭未央一聲大過一聲的哭泣聲漸漸遠去,蕭允繹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現在的情況還真是應了一個詞——火上澆油。沒時間怨天怨地怨人,他又召來一名士兵。
“去那家醫館查明是否有此事。”
餘幼容來的時候火勢明顯小了下去,冒著滾滾白煙的廢墟前是她熟悉的背影,她沒急著上前。
視線晃了一圈,這場火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可對方目的何在呢?
安濟坊中的這些人大多數已經中了毒,命不久矣,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急著一把火燒死他們?
餘幼容走到一具燒幹的屍體旁蹲下,屍體炭化嚴重沒有工具很難查出什麼,她又起身走到旁邊,仔細查驗了一具沒有明顯燒傷痕跡的屍體。
按理說中毒後期脫水症狀會十分明顯,但這具屍體皮膚有彈性,因為剛去世沒多久體溫也比正常人沒低多少。
這代表——要麼這個人中毒尚淺,要麼——
她止住腦中的各種猜測,猛地起身快步走到蕭允繹身邊,“救出來的人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毫無預兆的熟悉聲音在耳邊響起,蕭允繹緩了片刻才慢慢轉過身。
看到餘幼容的瞬間情不自禁蹙眉,“你——”本該責怪她不該出現在這裏,然而一開口卻什麼責備的話都舍不得說,最後隻能將所有情緒化為一聲歎息,牽起她的手默默朝前走。
到了臨時安置病人的地方。
餘幼容一刻不耽誤接連查看了三人的中毒情況,除了一人較嚴重,其他兩人的症狀明顯有好轉。
她不敢急著做判斷,又叫來負責的軍醫詢問清楚中毒時間才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難怪賀蘭霆會說尚未研製成功,原來這藥的毒性不穩定,體質好些抗一抗就能熬過去,那是不是說明——隻要她以自愈的這些人作為參考研究,就能製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