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最後一名吃瓜群眾到了。

蕭允嗣捧著片西瓜邊吃邊走過來,開口前還不忘用帕子擦擦嘴角,很客觀的評價,“七弟不行啊,這都第幾招了?”

說完將啃得亂七八糟的西瓜皮往後一扔,準確無誤的落在路過仆人的托盤裏。

又用帕子細致的擦手指。

見旁邊的小十一看過來,眨了眨眼睛恬不知恥的問,“六哥美嗎?”

小十一點頭,“美。”他湊過去些,擠到蕭允嗣旁邊,“六哥不是應該在紺青寺嗎?這麼早就回來了?”

“這麼大太陽出門要曬黑的,太陽落山了再去。”

小十一“哦”了聲,又見蕭允嗣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傘撐開,隨手抓了把他,“十一過來,這兒沒太陽。”

院子中央百裏無憂騰空而起,劍花絢爛,直攻蕭允繹命門。蕭允繹後退一步,側肩避開,再次逃遁,也不逃太遠,不遠不近與百裏無憂隔著差不多兩人距離。

等著她再次攻過來。

尚未分出勝負,百裏無憂收劍回鞘,已然心服口服,“你贏了。”

“是小姨承讓。”

打了一場,氣也消了,更見識了這位太子殿下的實力,且還是有所保留的,承認他配得上容兒的同時百裏無憂多了幾分憂愁。這人功夫了得這麼能打,容兒會不會吃虧?

打過後繼續討論之前未討論完的事,蕭允繹瞧了眼收傘的蕭允嗣,問了跟小十一同樣的問題。

“六皇兄從紺青寺回來了?”

小十一搶著回答,“七哥,六哥他嫌太陽曬還沒有去呢!”

這麼大件事麵前嫌太陽曬著實是個矯情理由,偏偏蕭允嗣覺得理所當然,還添了幾句話。

“白天殺生腥氣重,我受不了那味兒。你放心,既然你將這件事交給六哥,六哥一定辦的妥妥當當,保證——不管再過多少年都不會有小魚小蝦出來蹦躂。”

突然多出來幾個人,房間中顯得很是擁擠。

溫庭視這些人不存在提出自己的想法,“貨船上劫下來的,眠雲閣、汀蘭水榭以及各處收繳來的,包括地下墓宮尚未運出來的,光是福壽丸和福壽膏已有近兩萬箱,銷毀工程十分巨大。”

“襄城臨海,我建議用海水浸化法。”

隨後溫庭詳細說明何為海水浸化法——就是在海邊挖出兩池,池底鋪石,為防滲漏四周釘板,再挖一水溝。將鹽水倒入水溝,流入池中。

接著將福壽丸和福壽膏等物投入,倒入鹽水,泡浸半日,再投入石灰,石灰遇水便沸,禁藥溶解。

如此一來才能將這些害人東西徹底銷毀!

蕭允繹覺得可行,打算明日便差人挖水池,“這件事還是交給你,銷毀時,你們離那些東西遠一些,若是有人阻擾,不必留情,一律押去衙門。”

之後幾日襄城大變天,一城的人少了三分之一,衙門大牢更是人滿為患。

本欲押回京城的崔文遠以死謝罪了。

據說咽氣前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恩師,若有來生,定結草銜環相報,至死都未供出他們背後那人是誰。

老元頭得知這件事後表現的很平靜,沒有拍手叫好,也沒有悲傷難過。本就一把年紀的小老頭一夜之間似乎更蒼老了,不過次日後,便又恢複成那個快樂的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