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瑾進來,殿內兩人自動結束了剛才的話題,蕭允繹賜了座,除了眉宇間多了幾分威儀。
倒跟從前沒什麼區別。
然而他對待他們一如既往不代表現在與從前就真的沒有區別了。
從前他們這些通過科舉入朝為官的雖被稱為天子門生,皇帝近臣,但真正近不近他們心裏比誰都清楚。而現在--他心裏同樣也清楚,他跟皇上確實是親近的--
這種親近尤其在朝中上下諸多官員想方設法巴結他時令他感受最深,他還跟溫庭咬過耳朵。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說的大概就是他們這種情形吧。
為此還被溫庭狠狠嫌棄了一番,說,雞也是他,犬也是他,若是叫別人知曉大明的狀元就這麼點才華,怕是要貽笑到遠洋去。
最重要的是--還會連累他,讓別人質疑他這個狀元也不過爾爾。
“皇上,陸--娘娘--”
君懷瑾舌尖一打轉,及時將爺字改成了娘娘,叫完卻渾身不自在,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他沒糾結太久。
“傅大人兩個月前曾往大理寺捎了封信,中間出了點差錯幾日前剛到微臣手裏。傅大人在信中說河間府發生多起命案,死者皆是河間府各村村民且之間並無必然聯係。”
“屍體表麵無血無傷,仵作驗過屍後卻發現身上多處骨折,而且--”
他語速一頓,抬眸看向蕭允繹和餘幼容,臉上和煦的笑已然散了,辦起案子又投入又認真。
“屍體內髒俱裂,凶手武功應該很是了得,殺人手法也極為殘忍。”
“時隔太久,微臣又往那邊去信詢問案件進展如何,今兒剛收到回信就進了宮。”看他臉色陰鬱,信件內容不言而喻,他起身邊將信遞給蕭允繹邊說。
“凶手至今未找到。”
聽到無血無傷、多處骨折、內髒俱裂幾個詞,餘幼容與蕭允繹對視一眼。
應天府那二十具衛所士兵的屍體不也如此嗎!推算時間,河間府的案子應該發生在應天府之前。
他們隨即又想起那群殺不死的像毒奴又強於毒奴的人--
是幽精。
可他目的何在?兩處不同的地方,兩類不同的人,將人殺死後也沒其他動作,隻是一時興起,殺人為樂?自從幽精在應天府失蹤他們許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殿中默了會兒,蕭允繹打破沉靜。
“去查查除了河間府,還有哪些地方發生過類似案件。”
君懷瑾點頭應下。
正要起身著手去查坐於另一邊的餘幼容瞥了眼蕭允繹麵前高高壘起的奏折,開了口,“這案子我盯著,你就不要管了。”說完也準備跟著君懷瑾一起去大理寺。
“先讓懷瑾查查,你明日再去不遲。”他打算待會兒帶她找陸離瞧瞧,兩個人一起瞧,到底有沒有問題。
此事也宜早不宜遲。若真有問題他們也好應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