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鄉人?”
站在阮秦如身旁的人一副好嗓子,清清淡淡明明沒什麼情緒的幾個字硬是被他說的很好聽,不是南安王蕭允嗣又是誰?
蕭允嗣懶懶靠在窗邊,眸子打量著斜對麵的百福客棧若有所思。
不待他吩咐去百福客棧看看一道熟悉身影映入眼簾,應該是怕冷,裹著比尋常人厚的棉衣。
領口一圈柔軟的毛圍著下巴簇了一圈,使得本就不大的臉顯得更小了。
手上還握著一個暖爐。
許是外麵太冷了,踏出客棧的瞬間眉頭狠狠一蹙,兩隻手交握著暖爐抄到了袖子裏,模樣就挺——活脫脫一個七老八十的大爺形象——
蕭允嗣輕促的笑了聲,綿長空靈,垂下的睫毛掩住了眼底喜色,看得旁邊的阮秦如一陣錯愕。
王爺經常笑,但以往她所見到的笑幾乎都是不懷好意的,令人發怵!
隻這一回笑的不摻雜其他,她不由將視線移向百福客棧門前的兩人,皆是芝蘭玉樹清雋疏朗的少年,其中一人嘴角微揚似含著笑。
另一人——
她也算久經世故,見慣各式各樣人物,但此刻卻說不上來這名少年給她的感覺,模樣出眾,身為男子竟比她樓裏的蒔花姑娘還好看。
打扮樸素,泛白的棉衣應是洗了多次隻領口一圈毛特別些,頭發簡單束著,風一吹就散似的。
直覺告訴她,這名少年不好惹。
心中剛得出這個結論,百福客棧前站著的人抬起頭,目光直直掃過來,對視瞬間,阮秦如心底一寒,情不自禁別開視線,而那名少年顯然也對她不感興趣。
隻一眼便移開了。
餘幼容看向自己的時候,蕭允嗣呼吸莫名滯了下,感覺到她的無波無瀾,他饒有興致揚揚眉。
她早知他來了燕都?何時知曉的?
瞬間湧上心頭的疑惑尚未理清,人家根本不願意搭理自己,朝左偏過身慢悠悠走了,引得蕭允嗣又是一聲輕笑,還不忘交代阮秦如,“案子讓人繼續盯著。”
丟下這句話便不見了人影。阮秦如正思索著王爺與那名少年的關係,有如意樓的人來了。
望著來人,阮秦如立馬變了臉色,“又出了什麼事?”
擔心隔牆有耳那人走近附在阮秦如耳邊低語一番,阮秦如聽完臉色更加難看,又不好在外發作,強忍怒意。
“讓他這段時間不要出麵,先避風頭。”
隨即反應過來,王爺讓她查卓丹青的案子她本來還覺得奇怪,沒成想繞了一圈這案子竟還牽扯到她這裏——莫非王爺未卜先知?還是有所預見?
“王爺那邊先不要說。你找個可靠的人繼續盯著府衙,卓丹青的案子事無巨細,我全都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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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燕都府衙大牢中。
一對身穿喪服的夫婦顫顫巍巍跪在地上,邊哭邊訴苦,“大人,是鐵老怪騙了我們啊,他給那卓丹青編了段身世,編的——編的我們信以為真,這才——這才上了當啊!”
“大人,看在那姑娘沒事的份上,求大人饒過我們吧——我兒還在家中等著我們,我兒還未入土為安啊——”
康盛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差不多理順了前因後果。
這兩人早就搭上了鐵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