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子——包括我家恪兒的媳婦,不是什麼突發惡疾,是被他給害死的?”

“不對啊!不對!”

段慶滿心慌亂,語無倫次,“那陳家父母我是見過的,若真是鐵老怪害死他們的女兒,他們怎麼什麼都不說——還——”

話音未落段慶已經想明白了,瞳孔倏地放大,“他們是一夥的?”

可——

怎麼會有謀害自家閨女的爹娘?

他像是渾身被人卸了勁般往段賀身上一靠,雙目呆滯無神,好半天才嘟嚷出一句,“這叫什麼事啊?”

原以為恪兒與那陳海棠是天定姻緣,哪怕生時不相識死後也要攜手黃泉路。

他還一度安慰自己。

即便沒能看到恪兒成家立業,娶妻生子,能促成這樁陰婚也算是給了他給了自己一個交代,了卻一樁憾事。可現在這本來挺圓滿的一件事竟還牽扯上一條人命——

再次看向不遠處的紀訓爹娘,段慶已沒之前的共通情緒了,隻苦笑,兜了這麼大一圈子。

他們這不相幹的兩家人竟同時牽扯上卓丹青、鐵老怪二人。

偏偏還同一日聚在這公堂。

這到底是什麼孽緣喲!他闔上眼睛再次搖頭歎氣,“這叫什麼事啊!”

許是這段時間段家發生的事太多,段慶本就已經精疲力盡,此刻也懶得再糾纏了,晃著腦袋。

“薛大人,陳海棠中毒一事我們並不清楚,大人想要解惑恐怕隻能找鐵老怪和她爹娘了。我不知道那人挖開恪兒的墓到底是求財還是求其他——”

“但不管他是為何,挖人墳墓就該天打雷劈!請大人務必抓住此人嚴懲不貸!”

說完。

段慶慢慢直起身,拱手抱拳,“薛大人公務繁忙,我兄弟二人就不打擾了,若那歹人有消息還希望大人派人去段家知會一聲。”

段慶、段賀正欲離開,薛明章出了聲。

“且慢。”

這些年看在段太傅麵子上燕都上下給段家宗族行了太多方便,原本是感念段太傅勞苦功高。

身在京城卻心係燕都,在燕都最艱難的時候伸以援手數次幫扶。

沒成想!

卻讓段家宗族以為自己可以做得了燕都的主了,不僅可以在燕都橫著走,即便捅破天也沒人管得了,怙勢淩弱的事沒少幹。

薛明章麵色不善,也不拐彎抹角,一副公事公辦態度。

“卓家村墓地的事還要查一查,你二人先留下。”說完示意衙役將段慶、段賀帶去牢房看押。

段慶、段賀哪裏肯,愣怔後,揮著手跺著腳就要跟薛明章理論。

然而兩人年紀不小,平時隻顧著吃喝玩樂也從未習過武強過身,段賀更是空長一身肥膘,兩人連薛明章的頭發絲都沒碰著就被衙役束縛住雙手。

氣急敗壞下隻能嚷嚷著薛明章不把段太傅放在眼裏,欺負段太傅如今不在朝堂了,護不住他們段家人了。

一口一個段太傅威逼薛明章。

就在大堂裏吵鬧一片時一名衙役領著段家的仆人火急火燎趕來。

不等衙役通報,那仆人一瞧見自家老爺便紅了眼睛,哽咽著聲音說道,“大老爺二老爺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