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盡在掌控中。

那些人商議一番後決定先將身體沒問題的人送過去,至於剩下的——若是能恢複就下次再送,若是不能恢複就丟進血隱花花田裏。

總歸都是能派上用場的,等他們再次走進院子裏態度明顯又冷淡下去。不過也談不上惡劣。

“大夫說你們沒有太大的問題,已經開了方子讓人去煎藥了,待會兒每人都喝上一碗,中了毒的就解解毒,沒中毒的也預防預防,飯菜到時候一起送過來。”

煎藥?這些人有這麼好心?

顯然並不是!

等那些人交代完離開,院子裏再次恢複寂靜。餘幼容提醒大家,“他們送來的藥不要真喝,多半是迷藥,到時候你們看我反應跟著學就行。”

知道目前形勢已成定局蕭允拓沒再多說其他話,又語重心長叮囑了幾句“萬事以性命為重”。

餘幼容看了他一眼。

這人昨夜回來後臉色便不是很好,顯然跟那女子溝通的並不順利。也是——那女子從一開始認定的就是她,突然換了個人定會戒備警惕。

而蕭允拓又不是個會溫聲細語說軟綿話的人,行事作風直來直去,她能想象昨夜會是怎樣一副情形。

她在錢袋子裏翻了翻,朝蕭允拓伸出手。

蕭允拓望著她的拳頭愣住,隨即又想起之前她跟自己要銀子的事,當時還是李副將替他解了圍。

他也允諾李副將回去就將銀子還給他,她現在——是要還他銀子?

蕭允拓剛要說不用。

餘幼容張開了手,手心裏用紙包裹著的哪是什麼銀子,若他猜的沒錯,應該是糖塊。她給他糖塊作甚?一時間武宣王殿下的臉色變得複雜而又古怪。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餘幼容沒去揣測他此刻的心理變化,久久不見他接,眉心微不可見擰了下。

好心提醒。

“讓你去哄那女子你肯定做不到,那就哄那個小孩子吧。隻要那小孩子對你放下戒心,那女子自然願意信你。”

原來她給他糖塊不是讓他吃?是讓他收買孩子的?

蕭允拓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到底沒有表露在臉上,他伸手接過那幾塊糖,說了句“多謝”。

接著又不由想,還以為她昨晚那模樣是鐵了心不管村子裏的事,也不會在意他要如何做,原來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過了晌午,那兩名大夫才終於將藥送了過來。

冒著熱氣的藥碗到了每個人手裏,大家都在偷偷觀察餘幼容那邊的動靜,見她一飲而盡也跟著一起喝。

隻不過本該進嘴裏的藥全都去了別的地方,若那兩名大夫再警惕些,就能發現他們的袖口衣擺或是身側的枯草上,那裏濕了一塊這裏濕了一塊。

餘幼容最先倒了下去,緊接著剩下的三十一人也相繼倒地昏迷。

等一屋子的人全部倒在地上沒了動靜,那兩名大夫提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連忙叫院子外的人進來。

因為昏迷了,那些人再沒有顧忌。

“你們幾個將他們搬出去,有傷中毒的不用管,動作都快些,天黑之前趕緊將人送走!”

接下來便是進進出出的搬運時間,餘幼容倒下的位置比較靠裏邊,輪到搬她的時候已經快結束了。

她一直裝的挺好,直到身旁的人不止為何被踹了一腳。

正心想蕭允拓何時得罪了這些人,就聽到一句抱怨,“白長了這麼高的個子,中看不中用——”

她嘴角微抿,險些繃不住表情。堂堂武宣王殿下竟被嫌棄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