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關鍵處顧常言故意賣關子,背著手眼珠子慢悠悠的轉。然而對麵兩人皆是處變不驚之人。

即便蕭允繹心中已生了殺意臉上也沒有顧常言想看見的急迫。

“還記得老夫同你們的第一次見麵嗎?是在秦淮河。”他伸出兩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脖子,又看向蕭允繹,“你用劍割傷了老夫——”

顧常言意味深長笑了笑,動了動眼珠又看向餘幼容。

“當年訓練你成為死士喂了你不少藥,還記得吧,那些藥可不僅僅有強身健體的作用,最重要的啊——”

這點不必顧常言說餘幼容也是清楚的。

那些藥更重要的作用是控製他們,讓他們連逃跑的念頭都不敢有,但逃出去後,她從未感覺身體有哪裏不適,再加上要慢慢適應這個異世,便漸漸將這件事拋卻一邊。

如今顧常言舊事重提她心中自然有了算計,所以當年她吃下去的那些藥至今還能威脅到她?

蕭允繹不知何時握住了餘幼容的手,原本幹燥的掌心出了汗。

有些悶熱。

餘幼容微微偏首看他,皇帝陛下雖然麵色如常,眉心位置卻多了兩道褶皺,看得出來,他為了藏住眼底擔憂忍得十分辛苦。餘幼容稍稍用力握了下他的手。

成功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壓著嘴角忽然一笑。笑得很好看,叫皇帝陛下心神恍惚,呆了一下。

她趁機靠上去,“我有好好吃藥。”

不顧蕭允繹不解的眼神自顧自說,“來這兒都沒忘記帶上藥包……”

說這句話時杏眸眯著,一副小孩子邀功的表情,看著自家夫人難得乖巧又俏皮的一麵,蕭允繹更呆了。

在皇帝陛下越來越迷惑前餘幼容不忘解釋,“你聽他瞎說,出宮前陸院判才給我瞧過,如果我有什麼問題他會看不出來?你覺得陸院判是庸醫?”

陸離的醫術自然毋庸置疑,但幽精這話顯然也不是隨隨便便說的。

“真的。”

見蕭允繹眉心依舊沒有舒展開餘幼容繼續說,“你就算不信陸院判也該信我吧,我的醫術也不差,我製的解毒丸就連南宮離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兩人刻意壓低聲音,顧常言什麼都聽不見,隻能看到小兩口膩歪在一起,一張臉瞬間鐵青。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無視到這種地步。

“你們還別不信老夫的話,事到如今老夫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顧常言眼睛定在餘幼容身上。

“你確實跟其他人不一樣——尋常的毒根本奈何不了你,要不然哪能容你在外逍遙這幾年。但你終歸吃過那些藥,幾個月時間那藥也早已融入你的血脈裏。”

“老夫的血算是引子——”

聽到這裏餘幼容已不打算再讓顧常言開口,然而不等她有所行動,幾名鷹嘴人匆忙跑來。

“護法!不好了!又有人發作了。”

顧常言瞬間變了臉色,也顧不上蕭允繹和餘幼容,掉頭就走,他越是這般蕭允繹和餘幼容自然越是奇怪。

發作?又?餘幼容突然想起,“之前他有一批藥人突然發了狂,應該是同一件事。”

她朝顧常言離開的方向看了眼,又回頭看身後斷崖,“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幽精這些年練了多少怪物。不過有個辦法倒是可以將他們全部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