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大明皇宮待了數十載還為大明先帝誕下子嗣的公主,相處了數十載的夫君,養育了數十載的兒子,誰能保證她不會有異心?

換做是伏矢長老站在他們的立場,也會質疑,也會反對。

這就使得他們不管做何事都進退兩難處處受掣肘,所以公主必須借助他人的身份來行事。

井淩野則是那個最好的選擇。

她已是出雲百姓承認的國君,也是先國君的血脈,隻要好好利用就能助他們在神都站穩腳跟,那時,公主就不必再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了!

吞賊長老和除穢長老成功被伏矢長老說服,接著又開始擔憂,“井淩野真的會受我們擺布嗎?”

“井淩野確實不好控製。”

就如謝太後所言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之所以對公主妥協也是因為當時她身邊沒有赤練軍,她怕自己性命不保才不得不假意接納公主的話。

和敬終於恢複了精神。

“我們需要安插一個眼線在井淩野身邊,井淩野疑心重,安插一個生麵孔到她身邊不太容易。”

她腦子裏緩緩浮出一張臉,當初還打算若始終查不到王兄下落就將他綁來審問,“不如——策反她身邊的人,我看那個流螢就不錯。”貪生怕死,好控製。

都說人經不起念叨。

和敬話音將將落流螢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也不敢抬頭,跪下就行了個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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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極緩的馬車中,裏妤和顧常言相對而坐。從上馬車後顧常言便閉上眼睛假寐,而裏妤則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不知第幾次收回視線後顧常言突然睜開眼。

那雙眼白極多瞳孔幾乎沒有的眼睛,裏妤不管第幾次看都覺得瘮得慌,顧常言視線掃過來時。

嚇得往後縮了縮。

瞧她這副膽小模樣顧常言扯著嘴角笑了笑,這女娃娃不僅體弱,也不經嚇,他推開些木窗看了看外麵,距離永樂公主府還有將近一半的路程。

且因為這一片靠近王宮,尋常人住不得商鋪也開不到此處,馬車外看不見一個人影,靜的很。

顧常言視線重新回到裏妤身上,“公主有話對老夫說?”

“我——我——”

到底還是怕的,裏妤一開口結巴了半天,她暗自氣惱昨晚的準備都白做了!她咬了咬牙自己鼓勵自己沒什麼好怕的。

這才繼續往下說,“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麼?”說完這句話裏妤眼神慢慢變得堅定,“別人可能看不出她的變化但我很清楚,她這幾日不對勁!”似乎就是從那日她殺了人之後——

她心中有一個猜測卻又不願相信是真的,“你對我姐姐下了毒?”

顧常言反應不大。

默了片刻才笑著回答裏妤的問題,他一點都不怕事情暴露說的直截了當,“談不上下毒,就是些藥。”

可以使人變得暴躁控製不住脾氣的藥。這藥啊對井淩野這種性格的人最有效,而且這可怨不得他,誰叫他欠賀蘭霆人情,想賴賬都懶不掉的人情呢!

“你!”

裏妤實在難以想象世間怎會有這樣的人,以前欺負她和姐姐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收著些,畢竟人前要顧忌她們公主的身份。

但這人——這人怎可以將卑鄙如此赤。裸的展現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