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十五鬥誌昂揚的模樣雲娘又不免擔心,那晚她與白鄴雖然沒有將話說清楚,但通過這幾日的觀察她差不多明白了。

他與那位越王走的十分近,關係明顯不一般——

而那位越王據說是井淩野親自提拔上來的,若不是井淩野別說是封王恐怕連王子身份都不會被承認。

她特地派人打探了一番卻沒有任何實質性消息,隻查到封王後他一直安分守己沒有在任何方便表現出卓越才能,低調到很少有人能想起來這麼個人。

甚至連井淩野都很少提及他。

但越是如此雲娘越覺得此人心機深沉,且足夠隱忍。

若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他早就與淺川白家的人串通一氣甚至提前將人馬安排進神都。

雲娘不敢想象將來她要麵對一個什麼樣的敵人,十五又要麵臨怎樣的處境,而且她很清楚那對夫妻對十五有多重要,萬一他們因為那人站到十五的對立麵。

雖然白鄴承諾對出雲沒有惡意也希望百姓能安居樂業。

可是十五呢?

他並沒有說會讓十五登上王位,且看他目前的所作所為他的立場已經很明確了,雲娘打住心中的胡思亂想,回握住十五的小手,眼中多了些疼惜。

“記住,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神來軍也會站在你這邊。”

十五似懂非懂點點頭。

剛想說他該去姚嬸那兒了,不然姚嬸要找他的,和敬來了。

和敬這幾日跑小南橋跑的十分勤快但一直沒能見到雲娘,今日好不容易見著沒成想那孩子也在。

她若無其事的走進院中朝十五和雲娘打了招呼,仿佛是舊相識般,“這幾日辛苦雲統領了,若不是有你在這神都還不知會變成何模樣——”說著她以袖按了按眼角。

“神都遭受此劫難,我也難辭其咎。我本以為她是可以教導的,終究改不掉骨子裏的喪心病狂!”

想到那日國君殿中的血腥畫麵和敬眼尾猩紅。

顯然還沒有走出那一日的陰影,她輕歎口氣五官又漸漸放鬆下來,“好在井淩野已伏誅,神都又有雲統領坐鎮,今後定會一點一點好起來,再度恢複往日繁華。”

雲娘沒接和敬的話。

對於這個人她從前就是有那麼些了解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如今從大明回來氣焰不消反增。

沒有顧忌十五在場,和敬下一句話便是關於白鄴與南無月的,“聽說神都各處密布白家人馬?還與那個——”出身卑賤幾個字硬是被她略去了。

“還與越王走的十分近。白家到底有何圖謀?當初接近十五現在又與越王為伍!”

其實和敬也不想提及南無月的,雖然與這個人並未怎麼接觸但就是因為他那張極似蕭允嗣的臉。

隻是提及她都覺得惡心至極!

可是她沒辦法,她已經查過雲娘這個人,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無夫君兒女,孑然一身,什麼軟肋都找不到——所以她沒有可以要挾拿捏她的籌碼。

隻能通過白鄴和南無月離間他們,再不濟,讓十五跟白家離心也是好的。

總之——絕不能讓那個出身卑賤的人占了王位。

但她也不能將話說的太直白畢竟她現在沒有與他們任何一方對峙的實力,每走一步都要謀算。

十五正在思考這人到底想表達什麼,下一刻便聽和敬苦口婆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