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清清白白,一點牽扯都沒有!

其實,換做是從前,依得她的脾氣,早就把那些錢甩到他臉上來了,可現實往往就是這麼殘酷,容不得你不低頭,這些錢不管是用什麼換取而來的,她都退不了了,因為,她的小向陽此時此刻還躺在病床上正等著這筆錢做化療。

麵對曉楠的對峙,景易宣隻是意味不明的盯了她一眼,而後,邁開雙腿,頭亦不回的走了。

曉楠怔怔的杵在原地,半響回不過神來。

倏爾,就見一個身穿病服的中年男人手裏拿著瓶不知名的液體,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朝她這邊奔了過來,曉楠下意識的讓開步子躲著他,卻見他竟直直朝景易宣衝了過去。

那一刹那間,上次那群醫鬧的身影再次從曉楠的腦海中掠過,她一驚,尖聲衝景易宣的背影大喊,“小心啊!!”

她喊話間就朝景易宣奔了過去,因為,她喊得太晚了,男人手裏的那瓶水已經正正的朝景易宣的背影潑了過去。

“你們這些混蛋,敢給老子戴綠帽子,我要拿這硫酸水毀了你的容!毀了你的容!”中年男人大叫著,情緒失控得厲害。

“啊——”

一聲尖叫是曉楠喊出來的。

當硫酸水潑出去的時候,那一刻,曉楠竟什麼都來不及想,一個飛身就朝景易宣撲了過去,她想把他推開躲過這場劫難的,卻不想,這水竟全數潑在了她的臉蛋上。

瞬間,她的眼睛疼得就睜不開了,隻有豆大的眼淚不停地往外湧。

疼,好疼!!

她好想要大聲尖叫的,卻又怕景易宣替她擔心。

一時間,仿佛整個世界都黑了,她什麼都看不見,就隻聽到景易宣在暴怒的嘶吼,“你剛剛潑的是什麼?是什麼?!!”

“硫……硫酸。”男人戰戰兢兢的回答著,即使曉楠看不見,但也猜到他鐵定是挨了景易宣的揍。

“媽的!!”景易宣怒罵了一句,他掄起拳頭,失控的朝男人那張臉揍了過去,“誰準你傷害她的?”

這個女人,連他景易宣從來,從來都舍不得傷她一根毛發,即使知道她結婚了,為他人穿上了嫁衣,成了別的男人的女人,而他卻還是舍不得看著她吃一點苦頭,他還在費盡心思的想要幫她,可這個混蛋呢?竟然敢拿硫酸潑他最心疼的女人!!

景易宣從來都是儒雅紳士的,但一遇到尹曉楠的事情,他就會變身成一頭暴躁的雄獅野獸,他會把所有的禮數拋諸腦後,他會大怒咆哮,他會動手打人……

“易宣,別打了!別打了……”

曉楠淚流不止,摸著黑去抓景易宣。

眼睛疼得她發怵,“送我去看醫生,我疼,疼……”

景易宣已經顧不得這個無端端冒出來的混蛋了,他二話沒說,抱起曉楠,疾步如風的往急診室奔去。

曉楠被他抱著,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崩得緊緊的。

那個處事沉穩,遇事不驚不慌的景易宣,卻在這一刻,史無前例的有些慌了……

他來不及掛號,也來不及排隊,即使長廊上還有一群病人在等著看病,但他已然顧不了那麼多了。

眼科,門診室內——

隔壁內間裏,曉楠躺在床上,護士正小心翼翼的替她洗眼。

“還好,虛驚一場,隻是些辣椒水,要這真是硫酸,那還得了,別說尹小姐這雙眼睛沒了,那張臉怕是也要燒得麵目全非了。”醫生劉老教授心有餘悸的說著。

在得知那不過隻是些辣椒水之後,景易宣繃緊的俊龐瞬間緩和了不少,卻又飛快的斂緊了眉頭,“劉教授,這辣椒水會不會傷到她的眼睛?我看她眼睛腫得挺厲害的,眼淚也流個不停……”

景易宣說著,忍不住偏頭看了看內間的曉楠,幽邃的眼潭愈發深沉了些分,眸色卻無意識的柔緩了不少。

“你放心,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隻是現在不太好受,這辣椒水嗆得慌,眼睛估計還得疼上一天半天的吧!”

景易宣涼薄的唇線崩得緊緊的,劍眉蹙得更深。

“這是什麼人潑得辣椒水啊?這麼狠!”

景易宣正想回答不知道時,突然,門診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兩個醫生形色匆匆的走了進來,“景醫生,聽說你朋友剛剛被潑了硫酸水,情況怎麼樣了?”

“你們是?”景易宣狐疑的看著他們。

雖然也是同院的醫生,但不同科室,所以他不認識。

“是這樣的,景醫生,我是精神科的胡啟,剛剛那位潑硫酸的是我們精神科的一位病人,之前他因為老婆出軌,情夫把他的孩子給殺了,而導致精神失常,所以一見到長得帥的男人,他就容易失控發癲,我剛剛才在門外找到他,實在抱歉得很,是我們工作上疏忽了,那位小姐呢?情況嚴不嚴重?”

一聽是醫院精神病患者,再生氣的景易宣也隻能將怒意統統憋進腹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