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間,仿佛沒有任何的不舍,然,黑眸裏那層潮紅的霧靄卻出賣了他柔淺的心境。
他起身,徑自出了臥室去。
曉楠獨自一人埋在沙發裏發呆。
唇邊,仿佛還殘留著他的味道,那種淡淡的馨香還伴隨著清新的牙膏味,充斥在她的檀口間,久久的化不開去……
很久很久,曉楠的腦子裏,依舊空白一片,一顆心髒還脫軌的仿佛隨時快要蹦出來。
她走出臥室,已經是十來分鍾的事了。
景易宣正在用麵包機熱吐司,曉楠一見他的身影,臉頰就忍不住燥紅一片。
她將銀行卡擱在他眼皮底下,“錢,給你。”
“拿回去。”
“我不要!”
景易宣抬眸,對上曉楠那雙還有些霧靄朦朧的雙眼,那一刻,莫名的,有一種曖昧的情愫在兩人視線之間蔓延,曉楠忙窘迫的別開了眼去。
景易宣不輕不重的看著她,隔半響,才道,“尹曉楠,你當我腦門被夾壞了?我把前女友用了六年的東西轉手送給自己未來老婆?”
曉楠不得不承認,‘未來老婆’這四個字……有些刺耳,這稱呼就像一根針一般,深深的紮在她的心口上,疼得有些尖銳。
她抬頭,對上他的眼潭,視線清淡了幾許,也平靜了幾分。
緊抿著唇瓣,蹙眉,不解的看著他。
景易宣掀了掀唇,“這麼陰損的事兒,你這木魚腦袋能想得出,但我景易宣還做不出!再說,我送我未來老婆新婚禮物,至於窮得把這破耳釘拿過去濫竽充數?”
“……”
果然,這家夥嘴裏就沒一句好聽的話。
‘破耳釘’、‘濫竽充數’,嗬!在他眼裏,這枚耳釘真的就如此廉價,如此不被重視?
聽得他左一句‘未來老婆’右一句‘未來老婆’的,曉楠心裏煩不勝煩。
她撅嘴,有些怨念的瞪著他,“那剛剛我問你的時候,你幹嘛不把話說清楚?”
“我剛剛有說過一句那耳釘是我送的嗎?”
“那你也沒說那耳釘不是你送的呀?”曉楠委屈極了。
“在你眼裏,我景易宣就是個這麼沒品的男人?”
曉楠摸了摸鼻子,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低聲喃喃道,“差不多吧。”
“……”
好樣兒的!
景易宣煩躁的一把將麵包機推到她麵前,“幫我熱了!”
“憑什麼呀!”曉楠抗議。
“是不是你汙蔑我在先?”
“那是你不事先解釋清楚。”曉楠據理力爭。
“我周末本來一美美的覺,就被你這無厘頭的事兒給攪了,怎麼算?”
“景大醫生,這都正午十二點半了!”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倒床上的嗎?”景易宣問她,點了點手腕上的表,“淩晨兩點的時候,我推了個病人進手術室,忙到上午十點才從手術室裏出來,尹小姐,麻煩你再仔細算一算,就為了你這莫須有的事兒,你讓我躺了幾個小時,你覺得我讓你熱這幾片吐司,到底應該不應該?”
景易宣的話,讓曉楠一愣。
心下陡然被一片歉疚占據得滿滿的。
她忙乖乖的拿過麵包機,愧疚的覷了一眼景易宣,“那個,要不你再去睡會,我不吵你了!對於今兒這事兒,我道歉,是我太魯莽了,擾你睡覺也是我不應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