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殊回到家中,便立即給薛老板去了信——
因著薛老板常年奔波在外,也沒有一個固定能找到她的地方,姚殊便先把信寄去了蔣家,向蔣琪說明了情況,請她轉達。
不過幾日的功夫,姚殊便收到了回信。
翌日一早,她便拿著書信,去找了姚家兩個嫂嫂。
“大嫂、二嫂!”
姚大嫂正和姚二嫂一起準備著端午事宜,瞧見小姑子腳步輕快地走來,相互對視一眼,嘶,看這情形,倒像是有好消息要告訴她們……
姚殊走近,臉上揚起一個笑容,道:“薛姐姐回了信,說即日便來京城,替咱們參謀布莊的事。”
這幾日姚二嫂又尋了幾處鋪麵,都不能完全滿意,聽見姚殊這麼說,不由也高興道:“太好了,多個人便多份智,想來也很快能把布莊的事情敲定下來了。”
姚大嫂也微微笑了。
姚殊把信放在一邊,笑道:“正是。咱們這是趕巧了,薛姐姐才從南邊進了貨到青銅鎮,去蔣家一瞧,便看到了咱們的信。她倆在一處合計了一番,打算一同進京呢。”
姚大嫂早就聽她一口一個“蔣姐姐”,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阿殊口中這個蔣姐姐,不正是從前的縣令夫人?什麼時候你們兩個關係這麼好了?”
姚二嫂也不解,附和道:“可不是麼。聽說她脾氣不好,難以接近,更何況,你們也不像是一路人,怎麼倒還成了密友?”
姚殊和蔣琪之間的友誼,姚二嫂大致從姚晁那裏聽說了一些,隻是她從前也見過這位曾經的“縣令夫人”,知道她的脾氣。
是以不能理解,小姑子為何會同蔣琪相交。
姚殊看著兩個嫂嫂如出一轍的不解神情,隻微微搖頭,笑了笑:“嫂嫂們看見她便知,蔣姐姐與從前不一樣了。”
聽她說起“從前”,兩人對視一眼,姚大嫂愈發忍不住了,對姚殊道:“阿殊可還記得三寶百日那天,她來咱們家時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和善人……”
人的偏見不是一日形成的,也不可能通過姚殊的幾句話,便能化解了。
姚殊明白這個道理,便沒有強行讓兩個嫂嫂放下對蔣琪的感觀。
轉而,她向兩個嫂嫂講述更多蔣琪的事情。
姚殊相信,兩位嫂嫂總會明白蔣琪的苦衷。
姚殊正了正神色,認真道:“蔣姐姐從前過的不好。姚縣令是什麼貨色,誰不知道?烏煙瘴氣又花天酒地的一個人,看中了的女子不管什麼身份、什麼人,都往後院裏塞。蔣姐姐從前,不過是太在意了。”
姚二嫂點頭:“這我也聽說了,後來她是同姚縣令和離了?”
姚殊道:“正是呢。嫂嫂們日後也會見到藤兒,蔣姐姐唯一的兒子。她下定決心和離,除了對姚縣令死心之外,更多的還是為了藤兒。”
姚大嫂問道:“這又是怎麼個緣故?莫非她和離之後,還能帶走孩子?”
姚殊撇了撇嘴,神色間滿是對縣令的嫌棄:“怎麼不能了?姚縣令草包一個,還不是靠了身後的蔣家才上去的?藤兒也是因為蔣姐姐懷著他時中了後院女人的暗算,這才從小體弱多病。蔣姐姐和離,便是要帶藤兒回蔣家,也省得孩子天天受這種父親的影響。”
姚大嫂聞言,不由歎了一口氣:“蔣夫人忍了這麼些年,恐怕心中對夫君,也是真的有感情。”
姚二嫂則皺眉道:“有感情又如何?夫妻之間的感情,是增進還是消磨,全看兩人如何相處。再者說,那姓姚的不是個好東西,早該擦亮眼睛離了他去!否則,何苦受這麼些年的罪!”
姚大嫂點頭,附和道:“誰說不是呢?便是為了孩子,這樣的家也待不得。”
在姚殊說完蔣琪的故事之後,姚家兩位嫂嫂在不知不覺間,對蔣琪的看法發生了不少變化。
……
不幾日,姚殊便收到消息,說蔣夫人和薛老板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