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將身上的露珠擦幹淨,又一起等來了姍姍來遲的太監,兩方互相恭維一陣,看著他上了前麵一輛馬車,羅衣這才拉著裴清酌一起上了自己的馬車。
因為要長途跋涉,馬車裏布置的很是舒適,她直接將人推到軟榻上。
“睡吧。”
裴清酌隻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便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羅衣靠在車壁上百般無聊的模樣就映入眼簾中。
從這個方向看過去,她的臉頰在陽光下仿佛散著金光,精致的眉眼讓人忍不住放緩了呼吸。
羅衣無疑是漂亮的。
他心裏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但很快收回了思緒。
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他撐著身子坐起來。
“很無聊?”
“你醒了啊,怎麼就睡這麼會兒?”
羅衣轉了個方向麵對他。
他眉眼俊朗如畫,便是眉宇間的疲倦,眼下的黑青,都沒能將這俊朗打了折扣。
羅衣挪開目光,視線在他青黑的眼下停留了一陣,隨即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
車隊行駛的慢,如今也不過才出城幾公裏,連禁軍軍營都還沒到。
“你要不再睡會兒?”
她挑眉看著裴清酌,說完又深怕他誤會似的追加一句:“萬一待會兒真的有人刺殺,你這個樣子我估摸著會體力不支。”
裴清酌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良久才道:“不生氣了?”
羅衣神色一頓,不自然的撇過頭去。
被裴清酌這麼一提醒,她又想起在營中發生的事情來,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看來王爺還沒有自我反思過。”
丟下這話又外頭去看車外的風景去了,任裴清酌之後如何喚她,便是連一個眼角都沒給他。
趕路的時間是枯燥的,車外的蟲鳴鳥叫,隊伍裏的竊竊私語,在這種枯燥之下,似乎都可以用來打發時間了。
羅衣靠著車壁聽完了幾個丫鬟間的愛恨情仇,打了個哈切,視線飄向看書的裴清酌。
“在車上看書,也不怕把眼睛看瞎了。”她嘀咕了聲,隨後清了清嗓子。
“王爺,您不出去嗎?”
裴清酌握書的手一頓,抬眼看她:“這車本王坐不得?”
“當然不是。”
“那本王為何要出去?”
羅衣一噎,實在是裴清酌在車裏她沒法太過放縱自我,拘束的很。
腦子轉了一圈:“臣妾隻是在想,王爺既然已經休息好了,何不出去觀察觀察地形,也好應對之後的刺殺。”
裴清酌似是笑了下,視線又落回了書上。
“這事自有斥候去做。”
羅衣的肩膀垮了下來,憤憤的拿了塊點心啃。
無聊,實在是太無聊了。
“hhhh主播趕王爺出去的樣子,像極了我和我爸一起在家想把對方趕出家然後盡情放縱的模樣。”
羅衣……
倒也不必拿爸爸來比較。
“咯吱。”
忽的,馬車停了下來,車內兩人對視一眼。
馬車外有急促是腳步聲傳來。
“怎麼回事!”
有人來到馬車前:“參見王爺王妃,我們公公身體有些不舒服,不知王爺可否讓車隊稍稍歇息一下。”
來了。
二人再度對視,眼中均是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