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高了聲音吼道,一揚手,另一個夠宮女便摔到地上去。
不少人聽見動靜都朝這兒看過來。
裴鈺珩冷笑兩聲,恨恨的瞪了羅衣一眼後,踉蹌的步子走到裴清酌麵前:“雲王,我有件事一直沒弄明白,不知道雲王能不能為我解解惑?”
羅衣眉頭緊皺。
裴清酌沒答話,裴鈺珩卻是不管,自顧自的繼續道:“雲王被發配到雲州也不過三月時間,短短三月雲王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知曉了州刺史同雲州首富合夥販賣私鹽的事?又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得知私鹽和贓銀掩藏之地的?”
他這聲格外大。
整個清平殿都靜了靜,隨後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裴鈺珩邪笑的看著裴清酌,這番話就差沒把他懷疑裴清酌跟販私鹽的是同黨這回事直白的說出來了。
羅衣眉頭皺的越發緊了,她有些擔憂的扯了扯裴清酌的衣袖。
裴鈺珩這個人,其他本事沒有,倒打一耙倒是做的比誰都好。
所有人都無聲的看著裴清酌。
他先是安撫的看了羅衣一眼,緩緩握住她的手,然後對著裴鈺珩笑了。
“二皇弟以為,我是為何?”
他聲音依舊沒有絲毫波瀾,似乎並不介意裴鈺珩扣的屎盆子。
裴鈺珩咧嘴一笑,惡劣的很。
“我以為?依我看雲王莫不是早就安排了人在雲州,亦或者那販私鹽的本就是同雲王是一夥人吧。”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呼吸都滯了滯。
不少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裴鈺珩。
饒是大家都知道二皇子和雲王不合,可如今皇上皇後均在,大庭廣眾之下。
二皇子這是不要命了!
有膽大的朝皇後看去,果然看見她臉色陰沉的模樣。
不少人垂下頭,噤若寒蟬。
偏裴鈺珩還覺得不夠,又嬉皮笑臉道:“畢竟雲王三月前才做了令父皇不喜之事,如今為了重得父皇歡喜,即便是丟了一個來銀子的道路,也無傷大雅不是。”
裴清酌原本帶笑的臉,唰的冷了下來。
便是方才還靜觀其變的皇帝都冷冷的橫了裴鈺珩一眼。
“老二!”
他低聲嗬斥。
裴鈺珩臉色一變,笑容擴大,轉身朝帝位一拜拱手道。
“兒臣這是開玩笑呢,父皇你可別當真了,您瞧雲王都沒生氣呢。”
“二皇子,本王不是不氣,隻是想著二皇子年紀尚輕不懂事罷了。”
頓了頓,又冷道:“可現在想想,二皇子還是太過分,一句玩笑話就將本王的努力全都掩埋了。”
他說著垂下眼簾,握緊羅衣的手:“為了查清這次販賣私鹽的案子,好幾次王妃都落入賊人手中差點沒了性命,沒想到了二皇子口中隻得一句玩笑話。”
他似是失望極了,說完這話,歎氣搖頭,喝了杯悶酒。
有人瞧瞧這個,有人瞧瞧那個,最後低聲議論開來。
嗡嗡的議論聲吵得人頭疼。
裴鈺珩臉上的笑清減下來,冷冷的盯著裴清酌裝模作樣,隻覺得一股火直衝頭頂。
他本就是看不慣裴清酌被人高高捧著,更何況雲州的那條私鹽線還是他手裏的,一想到以後每年收到手的供奉要少多少銀子,裴鈺珩心中就恨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