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點兒力氣對於他來說倒不以為懼,但萬一有一天自己沉睡了過去。
羅衣也不知輕重,那豈不是謀害親夫?
緩了片刻,裴清酌這才緩緩跟著她一起睡去了。
今日臥房之中的暖爐燒得正旺,兩人睡得也算香甜。
可正所謂一家歡喜一家愁,相比於這邊睡得香甜的裴清酌和羅衣二人,在貴妃的殿中可就不那麼閑適了。
裴鈺珩從千秋宴上回來以後,便被秦貴妃帶著來到了殿中。
“啪!”他剛踏門而入,來到大堂之中,見著一旁檀木桌上擺著的茶具,氣的狠狠一拂袖。
那些茶具紛紛順著他的袖子滑落在地,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男人眸光狠厲,死死地盯著前方某一處,不停地喘著粗氣。
一旁的宮女和太監們見他發了這麼大的火,不約而同的瞬間跪在地上,一齊道。
“二皇子息怒!二皇子息怒啊!”
秦貴妃連連上前,見他如此,忙對一旁跪著的的宮女遞了個眼色:“還不快上前去收拾了?”
聽到此話,那些跪著的宮女和太監們這才起身,快快收拾起了地上的玻璃渣子。
男人死死握著檀木桌的一角,像是要把那桌子揉碎似的,怒火衝天。
秦貴妃上前抬起手來,輕輕撫了撫他的脊背。
“今日也著實是你太過魯莽行事,這可是皇後的千秋宴,你怎會糊塗到在千秋宴上與裴清……”
說道一半,秦貴妃微微一頓,這才改口道。
“於那雲王和雲王妃兩人對峙?皇後皇上和諸多百官及家眷都在場,你如此豈不是拂了咱們的臉麵?”
見著他依舊一幅火冒三丈的模樣,秦貴妃微微地搖了搖頭,輕歎口氣。
還是沉不住氣啊。
“欲成大事,怎能像你今日這般沉不住氣?我怕今日過後怕是就被一些有心之人給抓住你的把柄……”
話未說完,裴鈺珩便把帶著絲絲怒火的眸子轉向了秦貴婦。
“母妃!你怎麼也不替兒臣說說話,偏偏要為他們兩個人說話!”
他滿眸的怒火,說話也像是吃了火藥一般,夾槍帶棒的。
秦貴妃隻覺心頭一陣微涼,她教導了裴鈺珩這麼多年。
這段時間看著他的表現,本以為他已經知道了一些大道理,也著實去做了。
可是未曾想過,今日還會如此這般。
“今日在到大殿之上,你要母妃如何為你說話?你難道瞧不見皇上的臉色都已經變得一片黑了嗎?”
秦貴妃被他這樣說著說著,也帶起了火氣來。
“凡事都得懂得點到為止四個字,今日你在大殿之上,若是隻提了一嘴關於雲王的事也就罷了!”
秦貴妃抬起食指來,戳了戳他的心窩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可你細細回憶,你那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一直提起重要的事,怎會不叫人多疑?皇上本就是個生性多疑的人,你又如此,怎會不惹他惱怒?”
秦貴妃的音量略略拔高,可說道最後語氣又漸漸弱了下去。
即便她再生氣,那又能怎麼樣,如今木已成舟,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已經回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