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著彈幕,一邊帶著古川快步往寧清那邊跑去,隻見一片茂密的冬青樹叢裏,仰麵躺著一個膚色發黑,雙眼緊閉的男子,這男子胸前和胳膊上,都被人連砍了數刀,其中一刀險些刺穿了他的動脈,同時羅衣還發現,他的嘴唇是青紫色的,嘴角還溢出許多白沫。
怎麼看都像是中毒所致。
“王妃,這,死相確實有點駭人!”寧清微微皺眉,其實有些恐懼,不動聲色的躲在古川身後。
不過羅衣一點不怕,她平常最愛看的就是警匪劇和槍戰片,對於這樣鮮血淋漓的場麵,她隻會覺得刺激。蹲下摸了一下此人的脈搏,大驚道,“這人還有脈搏!沒死呢!趕緊把他抬回去,看看能不能救得活!”
“王妃,這密林之中為何會有身負重傷之人,此事隻怕不簡單,還是先回去告訴王爺,再從長計議吧。”古川心思縝密,加之時常和裴清酌一起出入極為險惡的境地,所以看任何事都格外小心。
羅衣忙道,“不行,看這人的模樣,多半是中毒,況且這外頭這麼冷,要是把他擱在這裏,不出一會兒,他就沒命了,不管他是什麼人,都得先把他救活要緊。”
說罷,便衝古川招了招手,吩咐道,“快點,背上他,咱們趕緊回去,不然清酌該著急了。”
“我?”古川一怔,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
“不是你,難不成還是我和寧清啊,這裏隻有你一個純爺們好嗎……”羅衣覺得這古川跟著裴清酌時間久了,人也有些直男起來,明明長相如此挺拔英俊的小夥子,就是學不會憐香惜玉四個字。
古川一愣,順手把佩劍插回了腰間,然後半蹲下,羅衣與寧清一起,使出吃奶得勁才把這奄奄一息的男子馱了上去。
腳邊,突然掉下一個手掌大小的木牌,羅衣撿起來一看,上麵篆著‘平陽縣衙’四個大字。
難道這人是平陽縣衙的衙役?那他怎麼會身負重傷,倒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呢。
來不及多想,三個人趕緊把他帶回了客棧之中,放在了榻上。
剛一推門,裴清酌便從翻了一半的奏折中抬起頭,“這是何人。”
“先別多問了,趕緊找個大夫給他瞧瞧……”羅衣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坐在椅子上歇著,“要是再不趕緊醫治,這人恐怕活不到明天早上了……”
裴清酌又把目光轉向了古川,古川解釋道,“王爺,這人是我們在客棧外麵的草叢裏發現的,已經奄奄一息,命懸一線,王妃的意思是,他好像是平陽縣的衙役。”
“衙役?”
羅衣趕緊把剛才撿來的木牌遞給他,裴清酌看了一眼,點頭道,“確實是公門裏的衙役才會有的腰牌。”
“平陽縣距這裏,少說還有一日的路程,那麼此人是怎麼到這裏來的呢?他是被人追殺嗎?”羅衣盯著此人的麵龐,已經如灰土一般。
裴清酌緊握著腰牌,神色一冷,沉聲道,“古川,去問問店家,附近可有藥堂或者藥鋪,必須要把這個人救活,我有一種預感,此人或許與平陽礦場坍塌一案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