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了隻怕夜長夢多。”裴清酌思量著,淡淡道,“永州的水看起來很深,我們隻有出其不意,才能打在敵人的軟肋上,否則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就陷入被動了。”
“哇哇哇!王爺不愧是你!腦子就是好使!”
“王爺說的對啊,誰知道那些壞人現在在盤算什麼呢……”
“我看事情未必這麼簡單呢。”
二人正對著明晃晃的燭火商討著,外頭古川推門進來,交代道,“王爺,方才崔大人已請了一位大夫來,替那個衙役看過了,說他中的乃是砒霜之毒,幸虧王妃在路上已替他服了解藥,否則肯定是撐不到現在的。”
“現在呢。”羅衣趕緊問道,“應該死不了了吧?”
古川點點頭回道,“恩,大夫說了,性命已無大礙,隻是他身受重傷,體內又有毒素未清,恐怕還要昏迷上好一陣。大夫已經開了藥,我讓寧清親自去煎了。”
羅衣有些失落,托著下巴喃喃道,“啊,還要昏迷好一陣啊,我還指望著他早點醒過來,好告訴我們幕後黑手呢。”
“這事急不來。”裴清酌眼神溫柔,輕聲勸慰著她,“好在我們現在已經在永州了,想必不日就是查清真相。”
接著,他又把目光轉向古川,從容的吩咐道,“把你的廂房安排在那個衙役旁邊,你要記住,時刻小心看護他,斷斷不能出現任何差池。那藥也萬萬不能讓旁人插手。”
“屬下明白,請王爺放心。”古川拱手作完揖,便關門退了出去。
趕了這幾日路,二人也確實有些疲憊了,早早就熄燈就寢了。
而此時的偏院中,刺史崔白大人正在屋子裏急的來回亂轉,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三更天剛過,整座刺史府內都是靜悄悄的,一道人影卻快速的閃進了屋中,正是長史吳新登。
“大人,咱們現在怎麼辦!”他的神色萬分驚慌,說話的語氣格外急促。
崔白的兩條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臉比燈光還暗沉,壓低嗓音質問道,“那個沈良怎麼還活著!安縣令不是說,事情已經解決了嗎!”
吳新登渾身冒著一層又一層冷汗,用袖子擦了擦額頭,慌張的回道,“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啊,許是他們下手的時候,以為沈良已經死了,誰知道……”
“都是一群廢物!”崔白的臉上鐵青一片,走進他跟前,凶狠的命令道,“趁著現在他在刺史府內,你務必要想辦法除掉他!否則一旦他蘇醒過來,我們可全都完了!”
“這這這……”吳新登為難起來,“大人,現在沈良跟雲王在一起,我們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隻怕是不容易啊,據我觀察,他身邊的那幾個侍衛身後都十分了得。”
聽了這話,崔白也覺得很有道理,沉默著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最終下定了主意,雙眼放出一道綠光,冷冷的道,“管不了這麼多了,絕對不能讓沈良醒過來!還有,想必安縣令那邊還沒收拾幹淨,不能讓雲王這麼早去……”
“我即刻寫一封密函,你找個靠得住的人,快馬加鞭送到京城,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