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戲後,喬默還算滿意,至少顧兮參與了進來,並且演的是他的妻子;陳陸導演在裏麵也在做付瑤的工作,隻說這部戲還是得和喬默合作,畢竟決定了以後上映的口碑,在後期特效及染色處理等專業問題上,依舊得依靠喬默。
假如說付瑤想通過這部片子成功躋身到一線女星的身價,就必須要依仗喬默的那雙慧眼監製後期。
當時陳陸和製片人柴瑜都在唏噓,如果一開始知道喬默這個男二號是衝著顧兮來的,他們在前期投票的時候肯定會更加慎重。偏生這個喬默從進組到今天試鏡會都一直緘口不言,甚至顧兮挑選了唱戲那個段落他也沒有表達異議,而是站在門後頭細細看著顧兮的表演。直到最後結果出來,喬默才忍不住發了火。
喬默始終堅持,如果說顧兮的表演不好,他無話可說,可是明顯是她更勝一籌,卻把角色給了雲禾。
他甚至拍著陳陸的桌子說:“要麼那麼多公司都勸我進軍演藝圈,我是生生的在後麵看見了一場最著名的潛規則大戲。”
說話間,他還頗為挑釁的看了眼付瑤,顯然他覺著以付瑤的演技,根本不值得坐在女主演的位置上。
不過好在最後雙方被調解完畢,接受了現在的事實,雲禾還是戲子,顧兮可以出演這個癡情妻子的角色,而付瑤,當然穩坐女主角的寶座。
顧兮拿著精裝的小說,眼睛裏麵都是複雜的神采,按照她以往的性格,肯定是拍下書來說,我不演。我寧肯背負了許多人的不理解和無法大紅大紫的結果,也不願意承受那些人的指指點點。
遲景曜在用最簡短的話來解釋她飾演的角色的時候,顧兮的心裏頭還是略有疼痛的。他根本不介意自己和誰搭戲,也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會和喬默扯的更深,他始終是那麼公事公辦的態度,處理事情的手段全部為了這部戲考慮。
假如今天沒有喬默的這一出,她不過就是被踢出局,成為真正的炮灰的命運。他也根本不會把自己叫到辦公室裏問那麼多話。不過他原本就不喜歡自己,想那麼多又有什麼意義。什麼時候能和雲禾並肩站在他的羽翼下,說不定他還會吝嗇給自己幾個眼神。
顧兮拿著書,雙唇微微張開,最後也隻是歎了口氣,她想起了當初摘星劇的時候,米然在自己的背後指指點點,暗傳自己的心機深重,最後還被遲景曜誤解,無論你如何想逃離這個漩渦,都還是無奈的被強拉進來。就算你潔身自好的去拚演技,也不過是淪成被導演製片人認為她背地有喬默撐腰的結局。
她柔聲問:“那我想知道,遲總現在對我還誤解麼?這對我很重要,所以請你一定要回答我一次。”
從一開始,遲景曜都是抱著觀望的態度在看自己。無論是天堂的槍聲這部戲突然有機緣降落在自己身上,還是他施了援手從一堆媒體裏頭將她救出去,還是答允在摘星這部戲裏加入她這個角色的宣傳,又或者是站在電梯旁邊等著她。
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她,也並沒有真正的為她做什麼事。那些要麼是因為遲紹傑的要求,要麼是因為崔謝的要求。他甚至為了和崔謝競爭,不惜把她帶到家裏,當夜就強行簽下她的十年合約。
十年無妨,卻怕被看輕。
好比打一場拳,但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或者鋼筋鐵板上,似乎揮拳的人也會無可奈何。顧兮突然明白為什麼喜歡遲景曜的人那麼多,但並沒有能接近得了他的人,這個人根本就是軟硬不吃,生冷不忌,而且非常的不解風情。
明知道女人希望的是什麼,但他從來不打算回應。
問題問出去,似乎又成了潑灑出去的水,遲景曜並沒有回答她,低頭翻了下手裏頭的資料,顧兮心裏頭慢慢的泛起了股難掩的失望,使勁的握了握拳,向後退了一步說:“既然這樣,我先回去了遲總。”
遲景曜伸袖看了眼手表,“丫頭,一起吃晚飯。”
顧兮愣愣的站在那裏,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她咬著唇瓣盯著始終看不透的遲景曜,結果他抬眼掃了眼半天沒反應的顧兮,“怎麼,不去?我有點事要問你。”
“去、去、去!”顧兮慌忙回了話,生怕錯過這次機會。
綠蔭小院現在已經基本沒了人影,到了下班點基本也都各歸各家,一時間居然分外安靜,秋初還依舊青蔥的大樹遮擋了漸漸下沉的陽光,綠影成堆,整個院子都散發著一股青草香。
暮色逐漸浮上A城的天空,淡泊明遠,染著紅霞的煙雲時而流轉,身著米白色風衣的顧兮站在暈黃光影的樹下,突然回身,看見從台階上走下來的遲景曜,不知為什麼,被這秋天的氣息感染,鼻尖居然感覺到一些酸楚。這還是第一次遲景曜沒有因為別人的問題而做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