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邊的大門忽然間動了一下,顧兮睜大眼睛,驚詫的看向那裏。
難道是有人過來,她連忙抓著包爬起來,結果兩腿一軟險些又跌了下來,冷靜了下奔到門邊喊著:“有人嘛?快幫我開下門。”
外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顧兮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失望的垂下肩膀,或許隻是一陣風刮的門響,她太大驚小怪。摸了摸肚子,好像還有點餓,折騰了一天到晚,居然粒米沒進,真是個虐心虐身的日子,明天回去後,顧兮一定要定成個紀念日。
忽然間門霍然間打開,伴隨著風吹雨打的,陡然間狠狠的拍向顧兮的臉,她嚇的向旁邊一閃,卻又撞進了來人的懷裏頭。
即使不抬頭看,她也能聞出這種熟悉的味道。
顧兮雙肩拚命的抖動著,甚至死死的摟著他的腰,卻又不讓自己的怯弱流於表麵。臉上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她從來不會想到,遲景曜會在這時候出現。
習慣了丟棄,被撿回的時候,還是會受寵若驚。顧兮小小聲的哭了出來,把眼淚蹭在渾身濕透的遲景曜身上,這個人始終沒動作,薄唇輕啟,卻吐出兩個字:蠢貨。
顧兮被罵完,居然覺著很高興,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直的抬起看向遲景曜,抽著紅彤彤的鼻子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遲景曜懶得回答她這個問題,把她從裏頭拖出來,鎖上門後,才轉身朝自己的車子走。
雨嘩啦啦的淋在身上,顧兮卻覺著周身暖暖的,被握著的手也忽然間產生了奇妙的感覺,她呆呆的看著遲景曜高大的背影,就算是砸在身上的雨點也似乎唱出了動人的旋律,心裏頭的那根遲鈍的弦,驟然被撥動起來,癢麻的感覺直竄頂心,她忽然間停下了腳。
感覺到顧兮不走了,遲景曜回身,“想淋雨?”
“不是、不是。”顧兮搖著頭,她咬著下唇,羞澀的笑著,瞪大眼睛看著遲景曜似乎換了輛車,她也算是識貨的人,這車比那銀灰色寶馬要高檔更多,香檳色的瑪莎拉蒂,在夜色裏頭更加顯得高貴而又典雅。
遲景曜把顧兮往副座上一扔,自己坐回到位子上頭,這才拍了拍身上濕淋淋的雨水,;冷冷的問:“把自己關在裏頭還不說,腦子裏裝的都是水?”
顧兮垂著頭說:“你走的時候也沒理我……”
“……”遲景曜抬眉,冷哼了聲後,才啟動了車。
顧兮當然曉得他為什麼不理自己,要不是她當時倔強的生了氣,又倔強的昂著頭,還倔強的故作高傲的轉身離開,可能他還不會悄無聲息的走。但是當時那個情況下,她已經沒了第二個選擇,如果繼續讓她諂媚下去,她自問有點做不到。
顧兮自己住的小區比較偏遠,因為一個人在A城要養活自己,不太容易,尤其是兩年來拍的小廣告也確實隻是剛剛糊口。她喜歡安靜,不願意和其他人混住,在計算好合適的生活成本後,她在A城快五環的位置租了個一居室。
奇怪的看著遲景曜把車停在自己的小區停車場,幸好這個時間點已經沒什麼人,顧兮才比較放心遲景曜這輛車在這裏不會遭到多人的目光圍堵,車停下後她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家住這裏?”
不過她還是踢到了鐵板,遲景曜顯然是又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撇了撇嘴以後,顧兮鬆開身上的安全帶,拂了拂濕漉漉的頭發,麵色微微一紅,“謝謝遲總。”
遲景曜“嗯”了一聲,目光掃到她的身上,“快回吧。”
顧兮停頓了下,手擱在副座上輕輕畫了畫,低著頭問:“遲總不嫌棄的話,上去坐一下,你現在身上濕透了,容易生病。”
時間仿佛一下子停滯下來,好半天,遲景曜才說:“你知道晚上邀請男人去你家,意味著什麼麼?”
顧兮打了個激靈,麵上升騰起火辣辣的熱度,結結巴巴的說:“我真、真沒那意思,你誤會了,我……我……”
“你想怎樣?”遲景曜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微微勾了下唇。
“我想做飯給你吃……”
話剛落音,顧兮下意識的就想去撞前方的玻璃窗,要不是有點距離,她已經磕破了自己的腦袋,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果然都是水啊!眼淚汪汪的看向遲景曜,卻看他已經低頭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目測是要下車的意思,她才緊張的吞咽了下口水,“可以麼?”
這種小白兔等著大灰狼上門去吃的感覺,真是讓遲景曜有些哭笑不得,他自己先下了車,抬頭看了看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細雨的天空,熟門熟路的朝著她家門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