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兮走回到臥室裏頭,從桌上拿過那條項鏈,伸到遲景曜的麵前,“你那天給我做的飯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不需要送這個貴重的東西。”
遲景曜看了一眼,說:“留下吧。”
星光如梭的墜子,懸在兩人的中間,直欲展開了的星空萬裏,是彼此間無法企及的距離。
顧兮輕聲說:“我配不上。”
透過墜子,那雙受了傷害的眸子裏,藏著淡淡的陰霾,遲景曜久久開口:“丫頭……”
顧兮慌忙搶先,拚命的搖頭,“不要再說任何別鬧又或者別走,我這樣的女人,真的配不上你……”
她是一個狐狸精。
是一個有錢就能睡的狐狸精。
是一個行為不佳攪亂兄弟關係的狐狸精。
就算是回到遲景曜的身邊,和以前也沒有任何區別,她等累了,每天在家裏等著遲景曜想起自己的存在,真的好累。她咬唇,吸氣,顫巍巍的凝視著對方,用自己最大的勇氣去說這個再見。
好聚好散,她也是可以做到的。
遲景曜捏了下眉心,忽然間扯住她的手腕,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頭,深吸了口氣,好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她終於下定決心要離開自己了,終於下定決心了。
顧兮頭疼欲裂,“對不起,我堅持不下去了。是我失了言,不能陪你十年。”
昨天晚上那場景在眼前滑過,就好像已經落幕的電影,讓顧兮回憶起來都帶著模糊的記憶,居然記不清很多細節,即便如此,喬默原來知道自己和遲景曜的事情而故作不知;自己明明知道後果卻還執著前往;露台上的失望逐漸放大了所有的情緒,當事件串聯到一起,變成了現在這種局麵。
遲景曜隻是用鐵臂桎梏著她纖細的腰部,鼻息中竄入的是那柔軟的發間的清香,顧兮緊緊揪著他的衣服,聲音就和她的身體狀況一樣無力,“沒有了我,遲總應該沒什麼損失,隻是少了個床伴而已,但這種女人,你應該不缺。”
如果不是因為太清楚自己的位置,她居然會覺著遲景曜在痛苦,可是他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因為自己而痛苦呢?
大手漸漸滑上她的背部,死死的按了下去,顧兮痛呼了聲,隻覺自己好像要被揉進對方的血骨裏頭,那聲音在耳畔響起,一如往日那般低沉,“丫頭,我最想對你說……”
“抱歉這兩個字永遠不要對我說。”顧兮掙紮了下,從他的身上站了起來,宿醉的頭疼、燒後的無力,心念成空的頹廢,她知道現在自己的狀態一定很糟糕,不過好在年底前她沒有任何戲份要拍,否則到達片場估計也會很慘烈。
顧兮笑的很可愛,也黯然,“隻可惜我沒有生在一個好家庭,配不上就是配不上,我看清楚了,也決定了,能和三年前的初戀再續前緣,多好。”
多好,待在他身邊時候的滿足感,沒有人能給自己。
司機給遲景曜打的手機連環響起,顯然是催他下樓,他跟著起身,伸手覆住她的雙眼,笑著哭的顧兮真是讓人心疼至極,“別哭了。”
顧兮搖頭,依舊笑。聲音沙啞的問:“那你走之前,能告訴我,你有一點點的不把我當床伴麼,有一點點的喜歡我麼?”
遲景曜頓住,覆在她耳畔輕聲說了句話,這才拿起外套離開了她的小屋。
顧兮愣了下,直到門聲合住才死死的壓抑住喊他的衝動,趴到藥箱前又取了一粒芬必得含到口中,壓抑住因為不停的哭而作嘔的感覺,眼淚就跟斷了線一樣的往下掉。
他說:試鏡會那天,我選了你,傻丫頭。我……從來沒有把你隻當做床伴。
就是因為當初他在試鏡會上選了自己,才會讓雲禾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最後和自己分道揚鑣無法再做朋友。她惴惴不安的問過很多問題,居然在今天得到答案。
她那個時候很想轉身,去攔住他,再一次抱住那決然的背影,告訴他,自己一點都不舍得,所有的勇氣都是強裝的,你看現在哭的多麼的難看。
可是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遲景曜走下樓,司機還在打電話,但轉頭就看見一雙冷寒的眼睛,頓時緊張的不敢再撥打,“對、對不起,遲總,是不是打擾了您?”
遲景曜打開副座的門,踏上去後緩緩閉上眼睛,“去公司。”
當初不擇手段的把她留下,卻在今天,感覺到一切的開始就是個錯誤。從認識自己到現在,顧兮一直都那麼痛苦,讓她流的眼淚比什麼時候都要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確實不如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