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爸爸,開門!”
門被捶得聲音響亮,在這寂靜的清晨裏顯得格外的刺耳。淩展軒翻了個身,嘟囔著:“你女兒在喊,去開門。”
一隻小手立刻從旁邊伸過來,揪住了他的耳朵,然後夏添頂著一頭亂篷篷的短發,翻開了他的眼皮子:“難道不是你女兒嗎?你去開!”
“天啊!”淩展軒懊惱地坐了起來,抓起了枕頭往旁邊狠狠一丟,便跳下了床去開門:“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都睡不成好覺。”
身後一陣咯咯地笑聲,夏添坐了起來,抓了抓一頭的亂發,踢踢踏踏地下了床,去了洗手間。淩沐陽和夏涵月一前一後撲了進來,跳上了那張大床不停地跳著,一麵笑,一麵問道:“爸爸,你有沒有收拾媽媽?”
“淩沐陽!”
“夏涵月!”
淩展軒和夏添一起怒吼了起來!淩展軒大手一抓便把淩沐陽抓在了手裏,放到膝蓋上揚起了巴掌就往她的小小屁股上拍過去。
“為什麼爸爸可以說,我不能說?”夏涵月一梗脖子便尖叫了起來,眼眶一紅,跳下他的腿,撒腿往外跑去:“我要去告訴王亞叔叔,讓王亞叔叔來收拾你。”
怎麼辦呀?這麼皮!都是那幾個人給寵的!兩個人無奈地對望了一眼,搖了搖頭。不多會兒,樓下的大廳裏便響起了另外兩個孩子的笑鬧聲。
熱鬧的一天嗬,又開始了!
是的,這所大宅子裏麵現在非常熱鬧,淩展翔夫婦,王亞夫婦都搬了過來,三家人,四個孩子,成天的打打鬧鬧,幾個大人的腦神經已經被鍛煉得異常地堅強了。
陽光暖暖。
屋外,雪花飄飄。
今天是兩個小魔女的生日,那天,夏添經曆了人生裏最痛的一天,兩個小魔頭折磨得她死去活來,而且生產的時候,這男人卻不知道躲在何方!
想到這裏,夏添不滿地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又嘀咕了起來。
淩展軒的眼睛裏麵攸然就溫柔流淌了起來,親愛的添添,這個秘密我永遠不會告訴給你聽,你生孩子的時候,其實我就在那裏。
如果你現在去看,那一層的衛生間裏麵,最裏麵那一格,門上麵還有我的指甲摳出的深深的印子,我在寫:添添,是不是很痛?添添,要堅持住。
我沒膽子去見你,卻在你預產期的前一星期就回來了,我的計程車剛到樓下,就看到她們抱著你匆匆上了車,往醫院而去。
添添,你的肚子可真大,你可真胖,我想,我會不會抱不動你?
我悄悄地跟了過去,躲進了衛生間裏,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你都沒有出來,我又緊張,又害怕,我在門縫那裏悄悄張望著,祈禱著你的平安。
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雪花瓣瓣飛揚,晶瑩如你眼中的淚光,你隻要用那樣的眼神來看我,我就會情不自禁地融化掉,融進你如水的眼眸裏。
我聽到了那清脆的哭喊聲,那是我們的孩子降臨了,我的心跳得那樣快,我拉開了門就想衝出去,可是,我還是關上了門。
我在放逐,放逐自己蒼白的心靈,渴望著重新獲得內心的平靜,渴望得到已經去了另一個世間的那兩個女孩子的寬恕。
我看著醫生推著小小的推車把孩子們送進了無菌室,說是要觀察幾天,我多麼擔心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好不容易捱到了天黑,我從裏麵走了出來,這時,我才發現了一個秘密!
原來,我進錯了廁所,我在女廁所裏麵!打掃衛生的阿姨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連忙裝成看不見的樣子快步走了出去,多麼窘迫啊,這個秘密,我會永遠永遠地藏在心裏。
他輕笑出了聲,拿起了牙刷開始刷牙。
“你怎麼笑成這樣?”夏添回過頭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小聲問道:“做了什麼錯事了?”
淩展軒笑著搖了搖頭,夏添便湊了過來,笑著問道:“你真的打不過王亞嗎?”
“嗯,他是曾經的全國散打亞軍。”
天!亞軍呀,全國呀!夏添瞪大了眼睛,驚訝極了,怎麼從來沒聽他說過?
“王亞二十一歲的時候就得到了全國散打的亞軍,他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做什麼事都肯吃苦,認真,那時候他有一個要好的女朋友,就在我的酒店裏做事,有一回,有個客人喝醉了酒調戲她,王亞一時衝動便動手打了人,把那人的手打折了,那人就報了警,要麼王亞陪他一百萬,要麼王亞的女朋友就得做他的情人。”
“真可惡,應該閹掉他。”夏添忿忿不平地說道,繼續追問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