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小小邊說邊搖頭,“唉,也是可憐,自家長輩一個比一個拎不清,好不容易來了個拎得清的,還是攔不住你們,也難怪他小小年紀就受這場罪。”
原來,就在幾位大人折騰的有來有去的時候,虎子臉上的翠綠不知何時擴散到了整個腦袋,且還在順著脖子一點點的朝身上去,而他本人已經昏死,一雙眼睛朝上翻著,氣息也一點點的散了。
“虎子!”蘇雲秀是真心疼自己的孩子,抱住虎子就嚎啕大哭,就是始終不願對風小小低頭。
幾位長輩們也急,下意識的就想繼續催風小小醫治,卻聽風小小幽幽的又道。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嗬,你們在我背後說的話真就是簡簡單單的童言無忌麼?各位,我不傻,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你們當真以為我分不清楚?”
風小小沒再給這些人留半點情麵,最後警告著,“我風小小再好說話,也不是寺廟裏那泥塑的菩薩。”
“是,我們當然知道。”
蘇樹林推開擋在自己跟前的祖父和幾位叔公,撲通一聲跪在那裏,苦苦哀求,“小小妹子,賤內和虎子不知禮數,是我管教無方,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們這次吧……”
見他這樣,村長以及幾位長輩們也有些被臊的不好再胡搗亂,拉著仍不是很情願的蘇雲秀退到了一邊。
風小小看了跪在那裏的蘇樹林一眼,慢慢的將懷中鐵蛋放到地上:“去給虎子把藥解了。”
“娘,可是他們……”
鐵蛋跺了跺腳,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冷厲掃向那幾個詆毀他娘親的壞人,顯然很不情願。
風小小擺正臉色,沒讓他再說下去:“你忘了娘教你用藥之前說過什麼了?”
鐵蛋咬著下唇紅了眼,好半天才低下頭去,小聲道:“我沒忘。”
“沒忘就好,去吧。”風小小鼓勵的在鐵蛋背上拍了拍。
鐵蛋隻得一步步挪到虎子跟前,小手在懷中翻了半天,掏出一粒藥丸來,從中掰開,露出了其中一隻小米大小的蟲子,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掰開虎子的嘴,將蟲子放了進去。
接著,虎子突然痛苦的掙紮起來,臉上的傷口汁液越流越多,不一會兒就浸透了身上的衣襟。
蘇雲秀大驚,失聲尖叫:“你喂我兒子吃了什麼?”
“閉嘴。”
鐵蛋淡定的將剩下的兩半藥衣喂給虎子,本就是不情願的差事,他自然不會給蘇雲秀多解釋,還有些惡狠狠的在心裏想著:知道怕了吧?最好嚇死你!看你還敢欺負我娘!
蘇樹林也慌,不過他不敢問,村長等人也難得沒搗亂,隻是匆匆圍過來,都緊緊的盯著虎子,生怕他有半點差錯。
他們不知道,鐵蛋一直都在跟著風小小學醫,人雖小,那下手卻是極有分寸的,不管虎子看起來有多慘,卻是想死都死不了。
於是乎,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虎子臉上翠綠的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了下去,眼角的肉皮鼓起來一個小包,如活物一般的從眼角蠕動到了破皮的位置。
而後剛剛被鐵蛋喂給虎子的那隻小蟲子,變成了翠綠的顏色,翻開肉皮爬了出來,滾落到地上,化作一滴膿水,最終消失不見。
而虎子在那小蟲爬出來的同時已經睜開眼睛,見在自己麵前聚了好幾張臉,蒙蒙的問蘇雲秀:“娘,你們都圍著我做什麼?”
“虎子!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告訴娘,臉上的傷還疼不疼?”
蘇雲秀一邊問,一邊手忙腳亂的查看,唯恐鐵蛋又對她的虎子做什麼壞事。
可看了半天,除去剛剛那隻蟲子從肉皮裏爬出來在眼角下留下了隻寸許的一道血痕外,並無半點不妥,就連被虎子抓破的臉皮都在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著。